月再松口让他知晓有人夜送密函之事,秦昊便坐不住了。
秦昊加大了安神香中的药量。
药物虽说想克,但不细查并不清楚,再然秦昊原先下药量少,磨了元安帝半年也还吊着残命,几日前秦昊命人送来“新鲜”的安神香时,元安帝才冷了心。
药量大到一晚便可毙命——他的儿子还是对他出手了。
不顾兄弟之情,不顾父子之情,着实无情,着实好君王。
但元安帝不愿留。
这等无情,得不了民心。
秦昊被拉下马,朝中站派阵脚大乱。
元安帝的身体日渐衰败,传位在即,只要太子安分,皇位便是他的,众多朝中大臣皆混站在了太子党,而以宿丞为首的六皇子党等人,所剩无几。
宿丞皱眉,他知道,天下移位就在这几日了。
可太子党还没站稳多久,便散成了沙。
无他,太子被废。
……
半靠在龙床上的元安帝目光炯炯地盯着秦朗:“老六,你可应下?”
元安帝有心保护太子秦彧。
秦彧生性纯良,然莽撞直接,易于轻信他人。权衡之下,元安帝还是决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传位六皇子秦朗。
唯一要求,护秦彧一生平安。
秦朗内心古井无波,他单膝下跪,垂首,沉声道:“儿臣明白。”
正年末,元安帝驾崩,六皇子秦朗称帝,年号改谓元襄。
废太子秦彧被封为亲王,赐号为定。
连续一个月,人心惶惶。
饶是宿窈被稳在丞相府,都晓得了外头的动荡不安。
还好,如今尘埃落定了。
又消失了几日的冬青清遍一身疲惫后,出现在了宿窈面前。
宿窈伏案抄书,听到动静抬头,却没像以往见他一样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轻轻唤了一声:“冬青。”
冬青的心沉了。
“你和莫忧阁有关系是不是?”从秦越到秦昊,再到秦彧,甚至是秦朗,爹爹……宿窈想了几天,也大概猜到了冬青的身份。
冬青竟是一步都走不动了,他只是看着宿窈,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他却觉得远得不得了。
完了,宿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