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罪书。”
“涂丽丽是我杀的。”
“马小梅是我杀的。”
“喜长生也是我杀的。”
“涂丽丽害我坐了牢,是罪有应得。”
“喜长生想威胁我一直为他做那种事,这是妄想。”
“喜长生是个变态,他迷信换血能够永葆青春,甚至像他本人的名字一样,能够长生。”
“他尤其喜欢年轻、有活力的女人的血。”
“我就是被他雇佣来做这种事情的。”
“最后一名被我们选定的女孩儿,也是他最看重的那个女孩子,恰巧还是o型血,所以他打算大量抽取那个女孩子的血,来给自己大换血。”
“为此他还准备了一个仪式,搞了一个什么祝福的法阵。”
“他说那种音乐是他之前到一个非洲部落旅游的时候,那里的部落祭祀仪式的时候,部落居民的集体祈祷声。”
“他说那是个祝福族人长寿的仪式。”
“好吧,你想长寿,我就让你得偿所愿,在地下去长寿吧!”
“所以我给这家伙把血换了,换成了涂丽丽和马小梅的。”
“喜长生这厮,根本不知道我杀过人。”
“我杀人的地点,就在这个大房子里。”
“总之就是这样,三条人命,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有罪……”
看完了所有内容,曲卿问:“字迹经过对比和鉴定了吗?”
马辉:“给盛非凡的父母看了部分文字,说就是他们儿子的字体,也经过了专门的鉴定,证实无误。”
“那个大房子的后续勘验呢?”
马辉:“的确从卫生间那里,查出了血液反应,并提取了样本,和之前的两个受害者的吻合。”
大何长舒口气,判断:“太好了,一切疑点都解释清楚了。”
“包括喜长生这系列案子里是什么角色,为什么被害,那个地下室里的血阵又是什么意涵。”
“我看要是没有其他的问题,差不多就可以进入结案步骤了。”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情。
毕竟这个案子,从案发到大致破解的现在,所需时长不算最久的,但是耗费的大家的心血却是最大的。
方乐不语,曲卿问:“你怎么想?”
方乐缓缓剖析:
“我觉得这封悔罪书里,还有不详的地方。”
“盛非凡杀害涂丽丽,动机提到了,也说得通。”
“杀害喜长生,和我们的猜测也一致,唯独为什么杀害马小梅,他半点都没有提到。”
“在之前,我们曾认为马小梅的遇害和什么骚扰案,或者这个突然冒出的富豪喜长生有关。”
“可依据盛非凡悔罪遗书里所说,这个喜长生绑架杨潇潇,是为了杨潇潇的血,为了进行换血,他很显然并没有被迷信冲昏头脑,不然地下室里也不会有可以检测血型的器材。”
“盛非凡杀害喜长生,就是用的溶血反应,涂丽丽跟马小梅的血型和喜长生的都不一致,这两个人都不会是喜长生的换血对象,那么盛非凡这个被雇佣者为什么要杀害马小梅呢?”
这——
大何等人哑住。
小韩:“会不会,是盛非凡为了不让人识别出来他杀害涂丽丽的动机,防范别人联想到当年的沐荷案,从而猜疑到他,所以额外杀了一个人来混淆警方思路呢?”
方乐摊手:
“所以问题就来了。”
“如果盛非凡真的那么忌惮警方联想起沐荷案,从而怀疑他的话,又为何在犯罪预告里,威胁警方按他的意思公布沐荷案真相呢?”
“既然是为了洗白,或者说他认为涂丽丽就是凶手,又何不干脆在制服了涂丽丽之后,胁迫涂丽丽说出他想要的真相,从而作为洗白的一种倚仗呢?”
“而且涂丽丽身上没有取血口之外的任何伤口,她根本没有经受过虐待逼问,盛非凡难道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杀她而杀她吗?”
“再说,盛非凡杀掉了涂丽丽之后,为什么要光明正大地弃尸,搞得人尽皆知呢?”
“杀了涂丽丽,就死无对证了,原则上他永远洗白不了的,更遑论还又沾了命案。”
“如果算上马小梅,就是两条人命,这就回到了之前发现的老的破绽:杀了人以后,盛非凡还有什么洗白的立场?”
所有人都无法解释,方乐自己,连带曲卿,都无法解释这逻辑里的自相矛盾。
马辉还没走,左右看看,说:“是不是轮到我把剩下的勘验结果汇报一下了?”
大伙都扭头看向他,马专家你还没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