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武家堂屋里就发现了一处痰迹。”
“姚利民是临时没忍住,还是太随便了?”
“但想一想,那是一口带血的痰迹,这口血痰,是可以证明姚利民的身体症状的,说不定是姚利民故意吐出来的,如果陈武不那么顽固,就可以接受欠贷人身患重病的这种可能性了,按说他有可能同意姚利民提出的合作请求的。”
“要么宽限还款期限,等待保险赔付到账,要么进行新的借款,增加保险额度。”
“嗯……”曲卿想了好一会儿,说:“这思路有一定可能性,可是现实却是,姚利民已经被害,陈武疑似凶手,已经在逃。”
“这个——”
方乐挠了挠头,揣测说:“或许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吧,陈武脾气暴躁,那晚又喝了酒,还有过到欠款人,就是那个同镇子的刘吉祥家里拿着刀子胁迫对方的举动,不排除他没听进去姚利民的话,对姚利民实施了威胁,导致了某类事故的发生。”
“毕竟陈武家堂屋的桌子桌面上,发现了一枚姚利民单手撑桌面的手掌印。”
“或许就是陈武的不够冷静,导致了姚利民的计划失败,往更大的悲剧方面发展了。”
“啊——”
吉普车突然一个紧急刹停,尖叫则出自于开车的大何嘴里。
这个刹车,使得后排座位上正商讨的两人吓了一跳,方乐忍不住抱怨:“大壮,你炸毛了?”
曲卿则问:“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车前道路出什么意外了。
大何却说:“根据方顾问的这些合理推测,我觉得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可能啊?”
“什么可能?”两人同时问他。
“骗保啊!”
“头儿,你们看啊。”
“姚利民的保险里,是带有寿险功能的,就是意外死亡或被害后会得到赔付,而他的保险名义上却是重疾险。”
“问题是,姚利民又不去医院诊断,根本不能完全保证,自己所患上的,是可以得到赔付的那种重疾,那么为了钱,就可以有另外的一种赔付角度了。”
“他被害,重疾险会因为他身故自动生效。”
“被分尸,是绝对会被判定成被害的,而不可能是自杀,陈武就是做这种事的最佳人选,只要陈武肯杀了他,姚利民非自主被害,就达到了赔付的前提了。”
方乐一瞬间挑出了逻辑毛病,说:“可这种思路下,陈武就是答应合作了,那他不可能把自己给耽搁进去啊,现实却是,他成了通缉犯,不得不卷走一切东西逃亡。”
大何则说:“他被发现,是意外事故啊,是被半夜路过的老李给发现的,方顾问,您想啊,如果陈武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大可以在自家完成一切,可以在自家院子里完成最后一步,也就是焚烧尸体,为啥要把铁桶带到街上胡同里呢,虽然那附近有个垃圾桶,但也可以在家里烧完后带出来倒掉吧。”
“没凉透的焚烧的骨骸毕竟也不适合倾倒。”
的确,这样就说得通了,陈武的逃亡,是迫不得已,突发事件。
可方乐就是觉得,这个思路还有破绽,譬如要不是老李发现得早,所有尸体部分都被焚烧到碳化了。
完全烧坏的尸体,就无法证实是姚利民,姚利民的被害就得不到证实,保险条款就难以生效了。
但他还没说出来这些话,曲卿就抬手说:“好了,别说了,先回镇子里再讲。”
“路上开车不要分心,出事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