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利民竟然来办过这个?
沈小红为何没有提及?
曲卿问:“那么他昨天打来电话,具体是什么内容?”
业务经理回答:“昨天姚先生打来电话,问能不能改变险种,我说险种是不能改变的,但你可以增加险种类别,他说考虑考虑,让我们下一天联系他询问他的意愿。”
“由于他的手机显示关机,打不通了,只好打他留的备用的座机号码,大概就是这样。”
“你确认,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是姚利民本人吗?”大何手撑着办公桌桌面,身体前屈质问业务经理。
“呃——”
业务经理本能后撤,辩解说:“可打来电话的的确是他办理的时候留下的手机号啊。”
曲卿阻止了大何的行为,问业务经理:
“姚利民一个月前来办的是重疾险是吧,那他昨天打电话询问想更换的是什么险种?”
“嗯,是人身保险。”
“人身保险?”
“对,就是人身意外,包括了导致死亡的那些。”
方乐也忍不住使用了质问的语气,问:“他问及死亡保险了?”
“呃……没有问得太直接,但好像是那个意思。”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其实您一个月前签署的那份重疾险,就有寿险的功能,因为有身故的赔付条款,当然如果想单独设一个险种,或者是想让投保数额增加的话,可以加保的,他才说考虑考虑。”
“请把那份协议拿出来,给我们打印一份副本。”曲卿提出要求。
“这……恐怕不好吧,涉及了客户隐私,这也不合规矩啊。”
“那你把资料调出来,我们现场看一遍吧,我们在办案,请您谅解。”
“我请示一下上头。”
不久后,三人开始在业务经理的办公室浏览那份保险合同。
粗略浏览了一遍后,曲卿问经理:“昨天姚利民打来的询问电话,有没有通讯录音?”
“有的,有的。”业务经理赶忙说:“我们这里跟客户交流都有自动录音的。”
“请把那份录音给我们复制一份。”
离开保险公司后,车上,方乐反复听了几遍那个询问录音,评判:“这很明显是刻意压低着嗓子说的话,虽然故意夹杂了些咳嗽,伪装特征很明显。”
“我感肯定,那个询问电话并不是死去的姚利民打的,除非地府也有漫游功能。”
“姚利民的手机在案发后就没有找到,很明显是另外的人拿着他的手机打了这通电话。”
“这个人不会是不相干的人,他知道姚利民买了保险的事,但并不很知道险种类型,也不知道姚利民买的重疾险是不是包含人身事故方面,即意外死亡或被害的情况下的赔付条款。”
曲卿点头,问:“我更想知道,你对突然冒出的这件事怎么看,姚利民竟提前买了一份还算大额的保险,她的妻子沈小红竟然从来就没提及过。”
那份合同里,姚利民已经交付了一定金额,总计有一万七千块的保金,这个金额,也是之前方乐推断的不知去向的那些钱(姚利民出事前大概从陈武那里借贷到了两万多块,后头又取出了两万整,剔除看病的三千,有一万七左右去向不明)。
方乐综合着想了想,说:“或许,我们自一开始,就低估了一个人,就是受害人姚利民本身。”
“他所涉及的事、所做的事,远不是被害这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