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阿桑父亲竟然和颜悦色,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阿桑父亲叹息了一声,但是南离看得出,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坏。
当天夜里,季秀破天荒地没有出去寻人过夜。但是在深夜时分,约莫着其他人都熟睡之后,偷偷起身的却是阿桑。
季秀听见门那边传来响动的时候,飞快地坐了起来,呆了一呆,却没有立即跟着出去。
“那个南离!那个南离一点用都没有,你的计划全泡汤了,你为什么还不拆散他们?”季秀愤怒地大声叫道。
一片黑暗之中,阿桑父亲镇定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声音甚是清醒,显然先前也是装睡。“女儿大了,总要娶亲的。她自己看上了这个南离,我又有什么办法?季秀,不是我不支持你,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只管大吵大闹,不觉得太过无趣了吗?”
☆、情生意动(二)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看在阿桑贡献了猴儿酒配方,解决了自家二十年来的烦恼的份儿上,稷下川的少祭司兼学宫的老师若苍,本来并不想对阿桑和南离之间的事情干涉过多。
虽然阿桑被大祭司姜妧视为禁忌,但是若苍是个正直的人,略微知道其中的一些复杂曲折的变化,故而不愿这般想。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阿桑简直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她甚至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南离都给带坏了。
原本南离最尊师重道,上课之时必然会坐在最前排。可是如今呢,他和阿桑并肩坐在最后面,不停地眉来眼去,小动作不断,那气氛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偶尔若苍背着他们说几句话,猛然回身转头之时,经常看见南离面带慌张之色,却姿态优雅地整衣正冠,装没事人一般。
若苍虽然终身未嫁,但是在这稷下川中几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又岂会猜不透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虽说稷下川民风奔放,青年男女拥抱亲吻之时不需避讳旁人,可是其中一人可是南离啊!在稷下川最庄重肃穆的学宫之中,被寄予厚望、无数光环加身的最年轻祭司居然做出这种令人失望的事情,难道他平日里学的礼仪都被狗吃了吗?
若苍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南离自甘堕落,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阿桑一个人的过错。
尤其让若苍大发雷霆的,是在某一次射术课上。一望无际的荒野上立起了十数个草人,所有的学生都在聚精会神地射箭。只有阿桑和南离两人,趁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走进了后面一人多深的野草丛中,再次出现之时,衣衫不整,面上红潮尚未褪去。
若苍当下就将两人劈头盖脑训斥了一通。他指着阿桑鼻子大骂她不知廉耻。
但是南离却不知死活,挡在阿桑面前。
“老师,不关她的事。是……都是我不好。”南离低着头说道。
若苍不由得暴跳如雷:“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现在是被迷昏了头了,南离!你好好想想看,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们怎么会有好结果?你现在心里都是她,一味纵容,来日她亵渎神明之时,你可救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