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山大阵光幕不停震动,一道道涟漪被硬生生震出,但还未等松亭真人一掌彻底落下,他的手掌就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掌抓住,这只手掌苍老如枯藤,松亭真人转头看去,背后忽然一凉,因为来人是缺公,书院的院长。
缺公只是淡淡扫了松亭真人一眼,便让他如坠寒窖,浑身气息都瞬间收敛。
“这里是书院,不是你彰显脾性的地方,更不是你为了一己怨气就可以大打出手的地方。”说完,缺公缓缓将松亭真人的手松开。
松亭真人平复了好一会儿,意识到的确是自己失态,朝缺公拱手,“是晚辈失礼了,但我还是要请器山的主事人出来好好聊聊,看那个小贼是如何偷了我丹山灵萃又通过器山逃跑的。”
通过器山逃跑?缺公下意识皱眉,这件事无论怎么听都有点匪夷所思。
众所周知,内院弟子最多只能手持一个修炼山的令牌,想要偷灵萃就必然要进入丹山,而没有丹山的弟子令牌根本进入不得。可是从丹山出来,又通过逃到器山避过他们,这就必须要怀有器山弟子令牌,可这怎么可能?
“呵呵,松亭你是不是炼丹那么多年炼傻了?不觉得你说的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吗?”秦川境缓步从器山之巅降临到松亭真人身旁,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哼,我当然知道这件事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可我丹山确实有人亲眼看到,难道我还会赌上自己的清誉来污蔑你器山?”松亭真人因为气急,小眼睛都微微眯起,胡子也都差点翘起。这老头说话当真不留一点情面啊。
“呵呵,那可说不准,你这老家伙如果有清誉,我看大佛寺都不修他那采阴补阳的邪功了。”
“我在说正事,你别带个人情感。”
“老夫也在说正事,方才你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器山一声就直接出手令我器山动荡?莫非真以为我器山无人?”
“这件事老夫承认是有点急,在这里赔个不是,但是……。”
“没什么但是,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可以很确定的说,不可能有人从丹山上偷完灵萃再通过我器山遁逃离去。”
“秦川境。”松亭真人语气忽然加重,目光骤冷。
“呵呵,平时最讲礼节的松亭真人怎么如今这么沉不住气?可真稀奇啊,”秦川境好笑的看着松亭真人,眼神中带着嘲讽。
我就不让你查怎么了?而且不管我知不知道,就算知道偷灵萃的人是谁我也不会把那个人交出去,能让丹山吃个大瘪,呵呵,老子做梦都能笑醒。
所有人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怼,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哪怕周边还站着这么多人。而且随着说的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他们已经骂的开始忘我了。
“咳咳,松亭,注意身份,”松鹤真人连忙传音给松亭真人,他一张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松亭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也代表了丹山的脸面,如今公然跟器山开撕,还撕的这般没有水准。
不是,你最起码骂也要骂的高雅一点吧?松鹤真人在心里叹息。
“老子丹都炼不成还注意个屁的身份?”松亭刚好怼完秦川境,回头瞥了松鹤真人一眼,将松鹤真人也骂的脸色铁青。
我怎么感觉有些丢人?
丹山上,正远远观望这一幕的丹山弟子以及长老此刻心中都生出这个念头,开山祖师,竟屈尊跟对面那座山的一个大长老开撕,还撕的这么有来有回。
甚至有些脸皮较薄的丹山弟子慢慢都闭上了眼睛,如果现在能走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可他们不敢。这么多强者站在这儿,神念肯定已经将所有地方都覆盖了,他们的小动作都能被清楚看在眼里,更谈何离去?
“你如果这般胡搅蛮缠,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要向我器山宣战?”松亭的口才很好,骂人上面更是一流。秦川境是真被骂的激起了怒火,饶是再怎么有涵养此刻也止不住怒火,他的目光中都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跳动。
玩火炼东西炼了那么多年,谁心里还没点火气?
“呵呵,如果真这么理解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松亭真人一步上前,与比自己还矮上一点的秦川境面挨着面,两者之间距离就只有一根头发丝粗细。
轰。
话音刚落,几乎是同时,两股滔天烈焰瞬间从两人身上爆发,围观的所有人身子都一颤,原本他们还以为他们两个是说说而已,怎么就真的要打起来了?
秦川境身上,淡蓝色火焰瞬间将他整个人覆盖,一瞬间,他宛如操控火焰的火中君王。而松亭真人身上的淡青色烈焰则是微微收敛,只是在他体表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甲胄,却给人一种暴力感。
而且,两人身周空间被烈焰不停灼烧,一直在发出咔嚓声响。终于,空间好像承受不住这种高温瞬间龟裂,数道漆黑裂缝急速向四面八方延伸,宛如蛛网,同时也让空间不断扭曲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