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教习。”
“哦哦哦,你好,我是孤辰,书院的新生。”
“我知道你,你人呢?连带着另外三个人呢?一节课过去了都没看到你们。”
“哦,是这样子,我们忘了问教室在哪儿了,所以……迷路了。”
尘楼,某间教室中。
所有学子静静坐在底下不敢动弹,整间教室寂静无声,哪怕一根针掉了都能被听的清清楚楚。教室的最前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暴跳如雷,拿着手上的令牌喷的唾沫星子到处都是,最遭殃的就是坐在最前排的几位学子。
可怜他们不仅要忍受修行路慢漫漫的无望之苦,还要忍受教习的唾沫星子,那唾沫胡乱四射溅的他们满脸都是,可他们又不能反抗。老人是外院尘楼最老的老人,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所有人都叫他萧公。
孤辰的声音不大,但在此刻,整个教室就只剩从令牌中传出来的孤辰的声音。萧公怒极反笑,“你可仔细找了?”
“教习啊,我们真的找了,也问人了,他们说我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外院弟子待的地方,只是我们几个都把那两个楼里的每间教室问过了,就是没我们的名字。”
“两个楼?”
“是啊,那两个楼都有九层高,然后第一层的入口处都放了两个大石狮子。”
“那你就没去第三个楼看看?”
老头说完,孤辰就扭头,看向三栋高楼中唯一一座没有上去的破旧楼阁。古时有人说:危楼高百尺,虽然眼前的楼远远不到百尺,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危楼了。
一阵风吹过,整栋楼都发出淡淡的嘎吱嘎吱声,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要塌了一样的错觉。
古幽眼中露出恍然,她猜到了,当然眼睛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光彩。倒是离鸾眼神颇显平静,雷吉就完全看呆了,这破楼还能住人?
“不是吧,这破楼还能当教室用?”到底还是难兄难弟,孤辰跟雷吉想的都是一模一样。话音刚落,孤辰见老人许久没有接着说话,以为他那边是出什么事了,“老头?不对,教习在吗?”
静,死一般的寂静,教室中一共三十多位学子,此刻所有学子正襟危坐,哪怕已经下课好久也没人敢动。他们都听到孤辰的话了,此刻无人不对孤辰佩服的五体投地,怕只有他才敢跟萧公说这番话吧?
“呵呵,恭喜你,猜错了,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过来,就是这栋楼,以后的每一节课都是这栋楼的这间教室,”老人气急,浑身都在颤抖。下方无数学子听到孤辰的话脸色忽然变得十分诡异。
“哦哦,马上,但是是哪间教室啊?”
“最顶楼。”
说完,萧公胸膛剧烈起伏,随手便将令牌丢到桌子上,双手颤抖捋着早就到了胸口的胡须。
另一边,孤辰抬头,看着这座危楼,不敢相信,“这就是尘楼?我草。”
尘楼顶楼的教室内,所有学子都听到孤辰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一些少女笑的花枝招展,有些大家闺秀则抿嘴轻笑。至于教室中的所有男弟子,则更是笑的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看着自己教的学生这样子,萧公满口大白牙都在打颤,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噔噔噔。
萧公从讲台上走下来,直接走出教室,双手拄在顶楼过道的镂空栏杆上,与最下方的孤辰来了个对视,“你给老夫滚上来。”
话音未落,孤辰哇的发出一声怪叫,便头下脚上被拎起,嗖的一下从地面飞到顶楼,再度与萧公面对面对视,至于古幽三人,则是御虚而行上来的,只有孤辰才配享有萧公的这种待遇。
看着满脸怒容的萧公,孤辰也不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教习大人好。”
说话间,他的满口大白牙闪闪发亮,看的萧公更加气闷。
“哼,老夫……很不好,倒是你……你很好啊。”萧公静静打量着孤辰,似要将他看出个花来。
“幽儿、鸾鸾,帮我一把。”孤辰此刻面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又一根暴起来。他扑腾往前伸手,想让古幽她们把自己扶下来,结果刚说完就听老人冷哼一声,孤辰再一次发出哇的一声怪叫,整个人又一次颠倒,变回头上脚下。
“呵呵,这手段……厉害,”孤辰眼珠子提溜打转,大口喘着气,伸手往前一抓,却只能抓住空气,十分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