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介于男孩与成年男子间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将军。”
封宸转过头,箭楼旁有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封宸:“什麽事?”
“将军......”犹白鸢从暗影中走出,一身玄衣,四肢修长,身形略显清瘦,小巧精致的脸型与犹白燕颇为相似,却又多了几份英气:“国师说的只是气话,你切勿放在心上。”
封宸又看了他一眼,这次目光停留的久了些:“你听到了?”
犹白鸢点了点头。
“听到了多少?”
“大部份。”犹白鸢顿了一下,道:“我很早就来了,一直在城墙下等国师。”
封宸看着他。
犹白鸢会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耳力也很好,又刚好站在顺风处。”
封宸嗯了一声,又转回了身,口中淡淡地说:“没什麽事就退下吧。”
“将军,国师正在气头上,说话不免有些难听,待国师气消后,你们再谈一谈吧。”
“不用谈了。”封宸垂下眼看着护城河,语气冰冷淡漠:“我知道他一直看不惯我的作风,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告诉他,他若是因为此事从此怨恨于我,我也无话可说。”
“将军。”犹白鸢轻轻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国师又怎会不清楚?正因为他知道你并非真的冷血无情,所以当封国人都将你视作买主求荣,离经叛道之徒时,国师才会那么难过。”
封宸哼笑一声:“你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吗?从头到尾都是在骂我,哪里像是一个明白我的人会说的话。”
“国师为人处事向来极有分寸,今日如此气愤,甚至口不择言,说到底都不过是因为国师把将军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才爱之深责之切。国师绝不会因为你做错了事就怨恨你、厌恶你,在国师看来,你犯下的错,就是他的错,你杀人,就等同于他杀人,所有过错他都会和你一同承担。”
“将军,你一心为了国师,而国师又何尝不是把你放在心里?国师是真心希望你能不再做错事,不再满手鲜血,也不要再为了他让自己罪恶满盈,希望将军你能体谅国师的良苦用心。”
封宸沉默良久,转过身:“他回营了吗?”
“是。”
封宸朝内城墻走去,走到搭在墙上的云梯边上时,说:“这里风大,早些回去吧。”
犹白鸢微微一笑:“是。”
封宸顺着云梯爬下,头上传来犹白鸢被寒风吹散的声音:“将军,你与国师阔别七年,能再次相聚,实属不易,望将军你能好好珍惜。”
军营内人声渐稀,乐乙和燕诺已经去了城守府,一部份将士跟着闹洞房去了,剩下伶仃数人围着篝火闲聊。
犹白燕、封霄和大胡子都围坐在火边,封霄啃着一只鸡腿,犹白燕一手搭着他的肩,两腿晃晃悠悠,时不时的从鸡腿上撕下一块肉放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