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要打电话,120!”小瞎子摸到手机,同时抱住“枫”。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何乐为跟着上去,但“枫”不能一起。
“吃什么东西了?症状像中毒。”随车的医生问他。
何乐为慌慌张张,挂着泪珠子摇头,用手背抹几回眼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在外面吃的饭,喝了酒,回家就发烧了。”
“发烧了?”护士见他一个盲人挺不容易,递了张纸巾过去。
医生问:“吃药了?”
“吃了,这个。”何乐为从兜里掏出个药瓶子,他就害怕是这药的问题,等救护车的时候,一直揣手上。
“布洛芬?”医生接过药,看几眼,语速忽然加快:“过期两年了。喝了酒,又吃过期药,很有可能是药物中毒!”
“通知内线,准备洗胃!”
何乐为擦不干净眼泪,手抖得厉害,掌心直冒冷汗。
如果不是盲人就好了。
他又一次这样想,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
凌晨的医院空荡荡的,手术室大门隔音太好了,何乐为一点也听不见。
他不停地搓动手指,坐不住,也站不久,只能来来回回徘徊。
时间漫长到血液都凝固了,何乐为忘记该怎样呼吸,张开嘴小口小口喘气。
这时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到他面前,说:“没事了,住院观察一晚。”
“好。”小瞎子什么也不懂,站在路中央茫然地瞪着眼睛,还是值班的护士心善,把他带到住院部,同时将病房里的布局给人讲了一遍。
“你要是一个人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把他的家人或者其他朋友叫过来吧。”
何乐为一直垂着脑袋,呆呆地回答“好”,护士姐姐就拍了拍他的肩。
陈政年住的不是单间,临床还有病人,何乐为不敢大声说话,却忍不住在床头低喃:“陈政年,你什么时候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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