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越来越多的人将这场天灾归结于鬼神之说。
没有人能知道这场天灾什么时候能结束。
迷茫,不安,恐惧,彷徨。
对于未知的恐惧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原本不信鬼神之说的人,内心不禁开始有“难道
', '')('真的是妖物转世毁我天齐”的想法。
时间一久,就连明帝心里都在泛嘀咕,因为郑博珩已经很久没有音讯了。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一个爆发的边缘徘徊,等着最后一颗稻草的降临。
而这最后的一颗稻草,终于如期而至。
这一日,大雨磅礴,所有人都失去了往日的笑容,雨水浇去了一切的欢声笑语,酒家,商铺陆陆续续关门,老百姓足不出户。
突然,一士兵骑着烈马一路狂奔。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郑将军身受重伤,边关失守——!”
“轰——!”
一道惊天巨雷劈在了天齐城上空。
紧接着,所有人的情绪都爆发开来。
“生祭宋绪风!还我大天齐!”
“生祭宋绪风!还我大天齐!”
“生祭宋绪风!还我大天齐!”
数千人围着将军府,叫嚷着要宋绪风滚出来。
其中,有宰相府的人,有内厂的人,有像吴士清这种被牵连的人。
无善披着袈裟站在最前面,他慈眉善目,悲天悯人,似乎正在为世人的遭遇而感到悲怆。
郑己牢牢守着将军府大门口,一柄长缨枪横在他那发达的胸前,无论面前成百上千的人在吼叫,他都不动如山,忠实地履行着他守门的职责。
与此同时,郑家军们尽忠职守地守护在将军府各个重要位置,没有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寝室内,宋绪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前段日子,他还收到过郑博珩的家书,上面的字迹虽然匆忙,却始终报着平安,尾处还会写上他对自己的思念。
宋绪风反复看着家书,好像离最近的一封家书确实间隔有点远。
难道郑博珩真的出事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吗?
“夫人,别多想,将军不会有事的。”郑葵在一旁安慰道,“现在有事的是你。”
“我?”宋绪风苦笑,“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有人要活祭我以证天道罢了。”
“那是敌人的阴谋。”
“不,是阳谋。”宋绪风道,“他们煽动起了民意,只要我活着,这风雨就不会停歇。”
“属下不明白的是,敌人如何让这场雨下得那么久?”
“这是天意,葵姐。我们和敌人都知道雨总有要停歇的一天,”宋绪风顿了顿,“可是什么时候呢?雨多下一天,世人就多恨我一点。你说,我熬得到天晴吗?”
“夫人,我等定会保你安全。”
“我有一种预感,他们等不及了。”宋绪风瞧向屋外。
哪怕是大雨的冲刷,都无法洗去人们身上的怒意。
哪怕更多的人知道这种鬼神之说毫无意义,此刻的人已经到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和“试一试也许有用”的阶段。
雨水将人们内心的理智给淋了个干净。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太后娘娘懿旨!
天齐遭逢劫难,哀家深感悲痛。
此番天灾竟为妖孽乱世,哀家自当护天齐子民。
责令宋绪风即刻前往祭祀台以正视听,不得有误。
将军府众人不得阻拦,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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