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问出口，对方便是劈头盖脸砸过来一堆神通术法，措不及防的姚镇川只得匆忙应对。
如今寻得片刻喘息时机，姚镇川压住体内伤势，寒声道：“南宫问秋，你可想好得罪七彩宗的下场！”
“躲在阴影里的老鼠罢了，得罪了又如何。”
“鲛人一族，定会为今日之事付出血的代价！”
姚镇川眸中七彩闪烁，死死盯着眼前那位人身蛇尾的老太婆，杀意盎然。
“呵呵。”
南宫问秋和蔼笑道：“只要你死在这儿，就不会有人知道。姚镇川，莫非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此地？”
姚镇川冷笑：“你这老家伙境界是高，但身受重伤强行自我封印吊着一条命，也奈何不了老夫！”
南宫问秋没有反驳。
是这样的，当年她血洗青丘妖山，为了救回孙女南宫婉的那一缕残魂，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寿元骤减境界跌落都还是小事，她的伤重到已经无法移动，只能强行自我封印续住那一口气。
如今。
为了叶凡一个承诺，南宫问秋强行离开了自封地。
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风无月，轻声道：“小家伙，他日末法时代结束，希望你能为婉儿求来一株混沌神莲。”
风无月面色微变。
据传上界日月海禁地最深处，生长着混沌神莲，但古往今来从未听说有生灵能得见真容，更别提采摘了。
因为那可是日月海！
即便是她母亲，土生土长的日月海生灵，都对禁地最深处颇为忌惮。
“老婆子也不强求，尽力而为即可。”
“南宫前辈放心，晚辈既答应了前辈，除非风家一脉断绝，否则定会完成承诺！”
“好。”
南宫问秋颇为欣慰道：“叶凡那小子也进来了，该结束了。”
什么！？
风无月心底巨震，难道……南宫前辈之所以跟姚镇川打的难舍难分，是一直在等叶凡进来？
同样心生不安的，还有姚镇川。
他身周的七彩光芒不受控制的剧烈波动，一如他此刻心境。
“南宫问秋！老夫可是——”
“嘘！”
南宫问秋手指挡在嘴前，和蔼道：“梦要醒了。”
“咔擦”
话落瞬间。
姚镇川瞳孔疯狂收缩，身处的这方天地出现道道裂缝，如同蛛网般快速蔓延。
“这是梦境？不可能，老夫明明脱离了！”
姚镇川歇斯底里的怒吼，身体散发出道道璀璨光芒，试图缝合这支离破碎的世界，可惜根本无用。
这方世界——或者说这个梦境，彻底碎裂。
姚镇川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困于朦朦胧胧的水井深处，仰起头向上望，能看到如同巨人般庞大，向下俯视的南宫问秋。
这位鲛人老祖身上困缚着神金锻造的锁链，但身后有一轮十分模糊的残月。
残月之上隐隐有一道裂痕，看上去极其割裂，似乎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你……你踏入了尊者境？”
姚镇川望着残月，心生绝望：“不对，你曾经是尊者，如今又强行进入了此境！但……但下界怎么可能会有尊者，老夫不甘，老夫不甘心啊！！！”
“镜中花，水中月，都只是大梦一场空，别挣扎了。”
随着南宫问秋话落，姚镇川身体缓缓向水井深处沉溺，直至……再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