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您的大名了,鹿……祝……小美人儿,来,我们跟窦大师打个招呼。”听得鹿明烛根本不晓得窦鸿德这号人物,李雨升更加气傲,朝窦鸿德伸出手去,也不管窦鸿德只想抱拳行礼,愣是抓住了窦鸿德的手握住摇了摇,反而是鹿明烛规规矩矩行了个拱手礼。
三个人没能废话上几句,主家的车便停了过来,李雨升先一步拉开后座的门,让鹿明烛坐进去,窦鸿德只得悻悻然去到副驾驶。
“早知道能请到祝道长这般神头鬼脸的人物,山人便不来了。”
窦鸿德坐在前面犹不消停,一双眼睛盯着前视镜,直往鹿明烛与李雨升的身上瞟,李雨升听他说话带刺,冷笑一声,挑眉道:“神头也就算了,窦仙人‘鬼脸’是说谁呢?”
“内眼双痣,不是鬼脸是什么?这位师傅,你可见过第二个这样面相的人?”窦鸿德说着话,偏要将开车的司机拉进来,司机听得出他和李雨升不怎么对付,自然不想掺和,只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推说自己见识短浅。
“原来你是靠这个面相认出的祝道长,我还以为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在你们道士圈儿里传开了呢。”李雨升笑呵呵地往后背一靠,瞥了窦鸿德一眼,“不怕您笑话我,我见到的道长仙人也不少了,可像窦仙人您这个面相,也没见过第二个。”
窦鸿德哪里听不出来李雨升是嘲笑他“人老珠黄”,可倘若当真和李雨升计较这个实在掉了身价,只吹胡子瞪眼不说话,李雨升转过脸去,凑在鹿明烛肩膀边无声地笑了一阵,清了清嗓子,悄声问鹿明烛:“你觉得这人道行怎么样?”
鹿明烛眨着眼看了看李雨升,将手掌翻过来,一笔一划地在自己手心里写下了“江湖骗子”四个字。
“啧,我本来以为就是……法力低微,原来这么不行吗?”李雨升低声同鹿明烛说着,鹿明烛又眨了下眼,稍微犹豫了一下,凑近李雨升的耳边,用极轻的音量说道:“因为黑无常重生,有头脸的人全签了姓名簿,上面没有他的名字。”
按理说,一般人凑到这么近说话,要么会被气流喷得发痒,要么会感受到些许热气,但李雨升却一丝一毫都没感到,甚至连鹿明烛抵在自己肩膀处的胸膛,都没有一点温度。
——如果说上辈子自己的阳气阳寿给了鹿明烛几分人气活气,那是不是这辈子,能给他点热度温度?
李雨升含糊地点着头,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还没抓到什么心绪,就听前排窦鸿德不合时宜地问:“没想到李先生这样胆大,活人生意接了也就算了,死人生意还要接,当真后生可畏。”
“……窦仙人,我们就是为了几块钱讨生活的小市民,有奶就是娘,这又不是叫我刨坟掘墓干缺德犯法的事儿,还分死人活人?”
李雨升实在被窦鸿德搅合得心烦,展开手臂向鹿明烛身后的靠背上一搭,顾忌着怕鹿明烛不自在又有讨厌的人在,到底没有碰到鹿明烛身上,撇眼看着窦鸿德,心里已经开始阴暗地想着要不要让鹿明烛给他来个不能说话的咒法了。
去到目的地开车将近一个小时,路上窦鸿德与李雨升不间断地唇枪舌剑,只有鹿明烛在车开进小村子时左右看了看,算是在观察环境、干些正事。
李雨升本以为自己要去的宅子就在村子近旁,却没想到司机穿过村子,沿着颠簸起伏的路直直地开进了一处深山老林里,直到再也没有能容轿车通行的路了才堪堪停下。
“几位先生,我只能把您们送到这儿了,您就沿着这条路往里走,不走分叉的小路,前后二十分钟半个点儿的,就到地方了。实在担心迷路,我们老总还给各位准备地图了。这儿是我的名片,我呢就回后面那小村子里等着,有事儿您提前点打电话我开车过来,要是您几位不说什么,明天中午的时候,咱们还在这个地方见。”
司机十分客气地递了三张名片和三份地图,李雨升接过来分给鹿明烛一份,背上双肩包,几人同司机道别,李雨升
', '')('还眯着眼睛看地图的时节,窦鸿德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一马当先朝着树林里走了进去。
“靠,赶着投胎。”见窦鸿德走得急又走得笃定,李雨升不甘落后,随手将地图向身后一塞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