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她说什么。”
段星越顿了顿:“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还气她?”
“……”段彦哲抓了两把头发,把头弄地更乱,勉强站起来往卫生间走,边走边说,“我气她?如果气了廖雪就等于气了她,那我的确——”
他的视线落在鸡蛋灌饼上,愣住了。
段星越听他话说了一半不说了:“怎么了?”
段彦哲摸了把那鸡蛋灌饼,已经凉透了,他又提溜起来,左看右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段星越迟迟等不到他回应,又听他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接过话头:“这件事情还用我多说?爸妈不知道,也许还心存幻想,但咱们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我就敞开了说,你可以不喜欢廖雪,但得玩好这场博弈,丰骏是咱们最大的潜在客户,按道理也是绝对能拿下来的,丢了丰骏,你再培养一百个客户也对曼思没有任何意义。”
“你能,你玩一个我看看。”段彦哲放下饼,眉头皱紧,“就算丰骏是个挖不完的宝矿,我也不是就赚钱这一个人生目标,我不会和廖雪怎么样,恐怕她心里也有一本账。”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是,也许我再培养一百个客户也抵不上一个丰骏。所以什么意思?为了丰骏我得牺牲一切?丢了丰骏我是不是对咱们家也没有意义了?”
“……”段星越严肃道,“彦哲,商人之所以为商人,要懂得舍与得,否则咱们家不能有今天。如果现在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也得屈从。”
“钱多了是不扎手,但也不要舍本逐末。”段彦哲抿了抿嘴,“咱们家这样赚钱,为了什么,你幸福还是我幸福?”
“你要挑爸妈的不是吗?你是随心所欲幸福了,你为咱们家长远地考虑过吗?”
段彦哲脸彻底沉了下来:“我不想谈了,我要睡觉。”
段星越没吭声,啪地把电话撂了。
段彦哲彻底没了睡意,洗了个澡,到衣柜里拿干净全新的内衣裤。
它们摆放整齐,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段彦哲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床铺,杯子枕头也在原位,床罩铺得如同镜面般光滑。
他穿好衣服走出来,把桌子上的云南白药收进公文包里,煮了一杯咖啡,就着鸡蛋灌饼慢慢吃。
吃完早饭,段彦哲下楼开车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叶亭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妈,早上好。”段彦哲走过去,坐到她旁边,笑容满面道。
“知道回来了?”叶亭宜翻了两下杂志,放到一边,拍了一把段彦哲的肩膀,“不跟我顶嘴了?不专程气我了?”
段彦哲还是笑:“不敢,不敢。”
叶亭宜也笑了,抓起桌上的手机,说到:“就是嘛,我叫小雪过来,她昨天到家里来,你不在,怎么,你上次把人家都拒之门外了?”
段彦哲握住叶亭宜的手:“妈,不用您操心,如果就是为了这个事,我去找她,我和她谈,本来也是不想让她来吃剩饭,看来和她朋友一场,是我见外了。”
叶亭宜听出来他“朋友”二字说得重,暗暗要撇清关系,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说:“你不要拿叛逆当个性,觉得我们给你指的路都是错的,给你安排的人都是不顾及你的感情,这年头,感情不是和什么人都能谈的。一个和你身份悬殊的人,你能知道她看上你的什么吗?”
段彦哲已经要挂不住笑容,站起来:“妈,您不要发散思维,我先去找廖雪谈。”
叶亭宜点点头,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和她好好谈,不要一言不合就闹脾气。”
段彦哲背过身往门口走,笑容隐去,神情漠然。
他给廖雪打了个电话,她正在福记吃早茶,段彦哲直接驱车前往,走到包间,见廖雪用筷子夹起炸鲜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说:“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