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手心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如以前温润了,甚至还有几分粗糙。
潘月回过神来,听到流水声,才觉得疲累不堪,关掉水管,一边擦手一边回到客厅,准备吃他做的菜。
可熟悉的味道一入口,眼底就起了一层水雾。
从前,他总喜欢坐在自己对面,看自己一口接一口地吃饭。他说,你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人。
从前,他背着自己走在雪地里,每一脚都走得小心翼翼。他说,我天天给你做饭吃。
从前,他和自己站在教室的后面,突然凑近自己泛红的脸,他说,我想每天,每时,
每刻都见到你……
如果还有明天,不要轻易说从前,太伤神。
……
巴黎的午夜,星辰和明月,都在天边。
凌晨三点整,老太太的房间里,潘月躺在不足一米宽的折叠床上,连连打着哈欠,却睡不着。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打开了。
潘月一惊,瞬间清醒,在黑暗里大睁着眼,想判断是什么人。
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偏偏又听不到人的脚步声。难道是鬼?
潘月越想越觉得害怕,眼睛也不敢睁着了,紧紧闭了起来。
突然,她感觉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身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睁眼看,伸手就打那只手。
“嘘!是我。”南盈轻握住她没受伤的手,压着声音说道。
潘月忐忑睁开眼,借着月光一看,才彻底安生下来。南盈伸到她身下的手臂稍稍一用力,横抱起她,光着脚走了出去。
没开灯,但是白月光照了进来,看得清大概。把她轻放到沙发上,南盈挨着她坐了下来,把搭在靠背上的衣服给她,说:“穿上外套,和我出去走走。”
“现在?”潘月有点怀疑,但还是接过了外套,是他的。
“对,现在。”南盈凑到她耳边,跟说悄悄话一样:“我收回之前那句话,从现在开始,你得还我了。”
他翻来覆去大半夜,觉得南风说得没错,是不能慢慢来了。
“…….”他这么一说,潘月脸上忽而烫了起来。
幸好没开灯。
房子外的夜色还浓,但是月光皎洁,加上路灯亮着,倒也不太黑暗。
两人出了栅栏,终于都长舒了口气,也不再蹑手蹑脚了,放松走着。潘月穿着他的棒球服外套,因为本身个子也高,袖子没长太多,就是太瘦了,可以再套个人进去。她不知道南盈要去哪儿,也不问,没和南盈并排走,稍落后两步乖乖跟着。
静静嗅着他的气息。
南盈低头看她的影子,居然有了找到她的实感。他忽然停了脚步,身后的人迷迷糊糊一下撞到了他一侧肩膀,连连后退了几步。
南盈转过身,向她伸出右手,“别睡着了。”
潘月愣了一下,因为光线,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隐约觉得他在笑,也可能是错觉。
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南盈直接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