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一把拉起乐殊,把小孩儿抱进怀里,他还穿着蓝灰色的工作制服,发霉生锈的金属味散发出难闻的腥臭,乐殊不会反抗他,没有力气了。
他很饿,“哥哥,我饿……”乐殊把脑袋埋进青年怀里小声说。乐殊不希望他这个时候做那些事情,他实在疲于再应付。
但令乐殊差异的,哥哥说:“我带你去吃饭。”
真奇怪,小孩儿心想,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哥哥这次理解错了?
为什么他理解错了乐殊却还是对他的答案感到高兴?
终于喝上了白米粥,冷的,却让他心里隐隐发热,泪珠子顺着侧脸滚落到稀粥里。乐殊大口吞咽起来,这小孩儿不会用筷子。
在他看来,那种几个手指交叉以很纠结的姿势握住并控制两根光滑的细棒是件相当复杂的事情。而他周围的人对于不会用竹筷这件事不少讥诮鄙夷,没关系,不会就是不会,复杂而非必要的东西为什么非要会不可?
“乐殊,你想不想去上高中?”哥哥撑着下巴看他,乐殊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粥,仰头问:“高中?初中毕业不应该是上其中或者再中吗?初次对应其次或再次。”
“笨蛋,”哥哥笑着揉他脑袋,“你们老师没告诉你那叫高中吗?”
“上课不就是端端正正坐那里吗?为什么非得听那些大人说话?他们讨厌他,他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要讨厌精神病呢?”
“你从来不听课吗?”哥哥诧异地看着乐殊。
小孩儿点头:“快要放假前几天偶尔听过几次,否则他们要让他站到那个教室外面,然后有人来打他,乐殊不想挨打。”
乐殊害怕他的哥哥不懂,于是指手画脚在身上挨过打的各处比画着。
哥哥一把抓住乐殊的手腕,巨大的钳制力令他忍不住轻嘶出声,冷汗从头顶冒出来。
老男人用他的皮带捆过的手腕红痕未消,他看着乐殊的眼睛,手越握越紧,凝视半晌,“那你怎么全科及格的?乐殊,”他皱眉,怀疑似的打量小孩儿,“你真的是精神病吗?”
乐殊吃痛,抬脚踢他,“哥哥……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是怀疑?“及格……乐殊想想,好像是个分数,哥哥……哥哥……痛……”
然而高大的青年只是坐在那儿全然不在意小孩儿的攻击。
为什么,这么弱小无力?
“乐殊,”他双手将扯进怀抱里,捏住乐殊的脸,逼小孩儿同他直视。
乐殊能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悦,“我再问一遍,你是怎么考出那些分数来的?甚至数学单科全班最高,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被质问的人垂首,肩膀因恐惧而剧烈耸动,乐殊拼命摇头:“哥哥……哥哥……我不知道,那个分怎么了?和精神病有什么关系吗?”
“……你……”他猛地甩乐殊一耳光。
乐殊不明所以,四肢不停挣扎违抗,他想要离他远点,“他妈的,你个小怪物!乐殊,老子不跟你追究那些事,你最好不要骗我们,否则你就等着被弄死吧!”
小孩儿好像有些懂了,对于他们而言,他是精神病和考试及格不应该被联系在一起,是这样吗?为什么?
乐殊仍旧茫然地望向他,面前的人突然抓起乐殊的衣领将他砸到地上。要爬起来,小孩儿这么想着,身体却不能动。
哥哥狠狠对着乐殊补上几脚,小孩儿的腹部被他踢中,刚喝下尚未来得及消化的粥顷刻一股脑儿吐出来,肠胃绞在一起,胃液和着酸水从嘴里流出。
恍惚间看到黄绿军装的人叫嚣着,手中的刺刀朝乐殊砍下来。他躺在地上捂着受伤流血的肚子,叫骂着乐殊听不懂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