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聪慧依然盯着他。
目不转睛。
笑也在继续。
但是，牙齿却收了，嘴唇慢慢地把牙齿盖住，变成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
“你当年那些事，消除得干净吗？”
“要是被查出来，估计得是一个大麻烦呢。”
老李此时脸上己经有点挂不住，又是干笑一声。
周聪慧保持那个表情，看似不是威胁，可是每个字，都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要老李自己去领会。
沉默了一阵，她突然道。
“你见过陆江那儿子吗？”
“他倒是还算走运，有画画这一技之长，不然以陆江那个下场，陆皓这辈子肯定己经毁了。”
“这个陆家也真是惨，陈年烂芝麻谷子的事，不就是没处理好一个死人和一个孕妇的事嘛，就让夫妻两个人……哎还是处理得不干净，你看看人家的事，比起老李你的事那可是真不算……哈哈哈。”
老李这是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后悔今天来找周聪慧。更后悔刚才没有相信首觉。
老李只能装傻：“你说的没错，这种事要处理干净。”
周聪慧抖了抖高跟鞋上的脚背，又喝了口茶。
“没错啊。”
“要参考好陆江这个前车之鉴，白枝当时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贫困生，就能让整个陆家覆灭……这世上，老李你害的得有多少个白枝？不然你看小冲，跟陆皓差不多岁数吧？陆皓会画画，可是你家小冲……”
李冲就是一个最标准的废物纨绔子弟。成绩差不说，送出国读书，结果没毕业就被退学。
国内外混搭，最后没留好后路，高中文凭都没有。要不是靠家里的话，以后出社会就是一个干苦力的，偏偏还玩父母离婚叛逆那一套。
周聪慧点了点他：“为了小冲，老李你这个当爸爸的要多费心了。否则不就是砧板鱼肉，羊羔进了狼窝？”
李董这下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抹脸。抹额头上的冷汗。
最后他走了。
周聪慧的助理走出来，看着李董的背影。
助理感叹：“大小姐您这个办法真是好，那李董以前可是缅北出了名的，您这样借刀杀人。老爷再怎么钟意周淙也也没用。不过……这个姓李的会帮咱们吗？”
周聪慧冷笑：“他不帮，就是死路一条。他那个账户查出来，可不只是枪毙抄家的事。”
“你说他是愿意杀了别人的女儿儿子，还是愿意看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被天涯海角追杀、剥皮、虐死？他的那些仇家，可没有一个善茬。”
助理：“大小姐，这一步棋，妙，真是妙。”
周聪慧不屑地用茶杯盖刮了刮杯口。
“所以说人啊，”
“不能趁着年轻气盛，就做危险的事，老来都是要还的，没有那个命，享了那个福，那就是死路一条。”
周聪慧吹着热气：“我有家庭，还有女儿，有些事，我当然不能亲自去做，但我可以让别人去做。”
她说着，眼神骤然锐冷。
白枝，周淙也。
这次她的目标，是他们两个。
一个都不能少。
李董不杀他们，她还有许许多多李董这样的人，可以供她威胁、驱使。
当年他对周梓烨爸爸做过的事，她现在，可以再做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