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决心复仇开始,白枝干的“疯”事儿就不少。
但所有事,都不及这次疯狂。
结婚。
结就结吧。
白枝跟周淙也告别后,这一晚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学校写作业。
而是回到了郊区贫困的家中,帮魏丽做着饭,洗着碗。
魏丽坐在厨房里摘菜。
黄昏下,不聚焦的双眼,目光很柔和。
“反正你从小就聪明,一首让妈妈很放心。”
说的是她最近忙回家少的事。
魏丽的“开明”,却让白枝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个月来,她做的哪件事又是让真正让妈妈放心的呢。
这一次,更是冒险。
结婚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曾跟母亲提过。
就连今天回家,也是拿户口本来的。
“妈,你先吃着吧,我去收拾几件新学期的衣服。”
白枝差不多收拾完后,就要去拿户口本了。
魏丽没发现什么端倪:“你去吧,噢,上次给你做的裙子,你说好看,我就又多做了几条,还有甜甜的,我给她做了全身一套,你一起给她拿去吧。”
魏丽做这些衣服并不轻松,白枝刚才就看到她手上戴着针线的扳指,不知道又熬了多少夜,扎到了手几次。
白枝怀着复杂的心情,开始做那件重要的事。
魏丽眼睛看不见,所以在她眼皮子底下拿走自己的户口本很容易。
可白枝看到床上那些叠放整齐精致的手工连衣裙后,内心再次动摇了。
如果,有天妈妈知道她做这些,一定会很心疼的。
或许,还会对她失望。
妈妈己经竭尽全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她还要铤而走险,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女孩眸底凛冽一片。
咬着牙,最终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户口本。
就这样,她做了二十年来最叛逆的事。
……
白枝临走换鞋的时候,魏丽突然就说了一句:“枝枝。以后如果学习忙,不用总是特意惦记着妈妈。”
“学校很远,你也长大了,妈妈也有的妈妈的生活,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
白枝拥抱了她一下:“妈妈无论我以后多大,去到哪里,都永远不可能只留下你一个人。”
“傻丫头,难道你不嫁人吗。”
白枝内心一颤。仿佛灵魂被叩问住。又怕是母亲发现了什么。
白枝:“不会的。我永远不会抛弃妈妈。”
结婚,也是为了以后更好地你们生活在一起。
爸爸,妈妈。
为了以后过上真正心安理得踏踏实实的生活。
“傻孩子。”
魏丽听着女儿独自夜里在楼道里的脚步声一声叹息。
可就在她准备回家要关门的时候,楼上楼梯,走下来一个人。
那女人声音清亮:“您好,是白枝的母亲吗?”
魏丽:“是我。”
“我们是新竹赛的节目组。”
“恭喜白枝这次拿了全国冠军。”
原来是为女儿来的,魏丽笑着点头:“谢谢,您若不嫌弃,进来喝杯茶吧?”
“不用那么麻烦了,白枝妈妈,我们后续还想邀请白枝上一次节目,会对她进行一些访谈。”
“访谈在官方的大楼里,机会难得,您作为白枝唯一的亲人,如果能到现场,您女儿一定会更开心的。”
“这个是我的工作证,还有资料,是盲文,您可以检查一下。”
魏丽触摸了一番,确实是正规的。
“好的,那我同我女儿商量一下。”魏丽说。
那女人却说:“哦忘了告诉您,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您女儿知道呢。”
“因为到时候您在现场会是一个类似彩蛋的形式,给您女儿一个惊喜。为了节目效果,最好提前不要让她知道,否则如果是演出来,很假的话,现在的网友嘴巴毒,恐怕对您女儿不利的。”
魏丽神情微严肃,很认真地同意了。
“这里都是正规的资料,您看看吧。”
魏丽检查无误后,确定好时间,留下联系方式,就很客气地送走了那个人员。
然而,白枝和母亲温情的相聚后,那边王雪洧和王父的处境却不是很愉快。
癌症晚期的剧痛,让王父时常处于精神衰弱的状态。
太疼了,而且化疗也很痛苦。
整个人脱光了躺在病床上任人捡屎擦尿,对人的尊严都是沉重的打击。
王父痛到极点的时候破口大骂起来。不仅是医护人员,就连王雪洧都不免他一顿骂。身体的剧痛全然没了以前风雅的模样。
“让我死!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