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秋大概是在屋内坐的热了,一张白脸微微泛着红,他抬手从额头到下巴揉搓了两圈,吐出一口气道:“没什么,我都忘了。”于邵棠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卢景秋笑了笑,说道:“怎么?吃味了?”
于邵棠立刻嗤之以鼻:“怎么会!我就是纳闷,你不是不喜欢女人的吗?”
卢景秋挺直了背,望向于邵棠。于邵棠生得很高,卢景秋就是站得笔直也才到他眉骨。挑着眼睛道:“并非是不喜欢,只是跟她们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于邵棠近来越发觉得卢景秋好,同时也越发觉得他这个人可惜了。他总希望卢景秋能“改邪归正”,他要是改了那个毛病,就是个完美无瑕的人了。于是于邵棠放软了语气劝他道:“你试着改改不行吗?”
卢景秋自嘲的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改不了。”
说完他目光中带着点凄凉,又重复道:“天生的,改不了了。”
于邵棠盯着他,心里有点酸。
如此过了两个月,于邵棠收获了第一桶金。这回他没炫耀,但于霖忠还是知道了,回家后对着他拍拍打打,脸上也带了笑模样。“好小子,爹没白养你。”
于邵棠绷了一下,没绷住,随即也笑了。父子俩难得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晚饭。
于老爹的生意是越做越不尽人意,没想到儿子后来居上竟然很有出息,心里就安慰不少。最近他与几名老友合伙承包了一艘船,开始走水路运输货物。水路危险性较大,但是方便许多,于霖忠常常跟随队伍出海,回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于邵棠每次见他都觉得爹又老了,心中也很心疼,暗下决心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秋去冬来,苑城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于邵棠穿着一身新添置的锦缎小袄,披着斗篷提着一小包点心来到卢家。
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他停住脚步站在了院内,不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佝偻着腰奔了出来,脸上涨的通红。于邵棠认得他,是开绸缎庄的孙凤祥。前阵子他家生意全关门了,如今大冷天还穿着一身单衣,看来着实过得不好。孙凤祥咬牙切齿的走了,没搭理于邵棠。于邵棠不以为意,拎着点心包进了屋。
卢景秋正在喝茶,脸上也是怒气冲冲,喝到一半猛的把茶杯掼到地上。然后他抬眼看见了于邵棠,慢慢恢复了脸色道:“来了?”于邵棠嗯了一声,将东西放在桌上。
“顺阳府刚做出来的点心,我带了点给你。”
卢景秋露出点笑模样,朝外喊了一声:“老王,看茶!”
于邵棠坐下了,盯着递上摔碎的茶杯问:“老孙来干嘛?”
卢景秋冷笑一声道:“他和老葛有仇,不敢去招惹人家,专挑我这个软柿子捏。我还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