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今晚还画了当初大婚时,那象征中宫的牡丹花钿,正红的牡丹花,更显气色。
她身穿一身正红色的天丝长衫,端着一壶清酒,从屋外走了进来:皇上,忙了一整日了,晚上早些歇歇吧。
顾景行端起尝了一口,皱眉道:怎是酒?抬眸正好对上皇后的这身打扮,手中的酒杯洒了大半。
皇后拿起手帕,替顾景行擦着:皇上还记得臣妾这身打扮?
顾景行沉默片刻,还是说道:自是记得的。
太医说了臣妾的身子已是大好了
皇后,你大病初愈,酒还是应当少喝。四皇子呢?朕今天还没瞧着他。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四皇子用晚膳用得着,这会已是睡下了。
皇后辛苦了,四皇子养得极好。说起来,二皇子是个可怜的,如今他生母早早去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皇后往后便多照拂一些吧。
前些日子,宫里所传之事闹得风风雨雨,那孟雨思说得更是有鼻子有眼,一下子就把皇后苦心树立多年的慈悲嫡母的形象给打破了。
对已故的竞争对手的孩子,暗中使绊子,使得婆子们轻慢了皇子,本就是善妒的表现,是身为中宫国母所不齿的。
皇帝先前没处置皇后,甚至没在旁人面前提,不代表他傻,更不可能是他偏心皇后。这点皇后清楚得很。
这话里,是对她的叮嘱,也是对她的警告。
但毕竟不是皇后亲自开口让婆子们轻慢二皇子的,哪怕是皇上也不能太过苛责皇后。
臣妾明白了。皇上,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顾景行也不再看她:皇后,你的身体刚刚大好,朕近日忙于春闱,还歇不得。天气也渐渐暖和了,改日皇后便可收回中宫之权,但皇后太过辛苦已病了几次,还失了皇子,朕于心不忍,便让淑妃和润贵嫔协理六宫吧。
皇后苦笑,也只得领命。
这大病两个月,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后位,竟也被渐渐架空了权势。
听闻这次科举,皇上是打算填补先前方家一族留下的空缺的,或许她也应当听父亲的,多为家里谋划一番了。
而曲挽宁这边,今日收到了哥哥的来信。
原是哥哥已经抵达京城,准备参加春闱了。听闻妹妹已有了身孕,他这个做哥哥的,竟是囊中羞涩,就算手头的那点钱还是妹妹送的,也没钱买什么贵重的东西,便送了一只小狗进宫。
小狗已在内务府养了几日,确保身子健健康康才送到曲挽宁宫里。
这小狗通体全黄,唯独脑门上有一团如火焰般白毛,看到曲挽宁后,更是兴奋得甩动小巧却粗壮的尾巴,围着曲挽宁的脚边蹭。
锦贵嫔娘娘,这小狗真灵性,之前在内务府养着,可没见对谁这么亲近呢!内务府的小太监嘴甜,曲挽宁听得也高兴,当即赏了些茶水钱给小太监。小太监千恩万谢地回去复命了。
这小东西跟我有缘。曲挽宁蹲下身子,将早早准备好的绳结套在小狗脖子上,看着桌上吃剩的南瓜,说道,往后你就叫南瓜了。可要守好着毓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