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了很多血……”中年女人哭了起来。
一想到张凤霞身前的鲜红,和地上的那一摊血迹,中年女人就又心慌得不行。
“什么?!你还给人打流血了?1话筒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响声。
片刻后,话筒里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有人看见吗?”
“学校里的老师、领导……都……看见了。”中年女人哭哭啼啼地道。
中年女人的话音刚落,话筒里就传来男人吸气的声音。
“我本来是想和那小狐狸精的爹娘好好说的,可是那小狐狸精的娘不光骂我,还要冲过来打我,我害怕,就拿起了放在矮几上的花瓶……我没真想打她,只是想吓吓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砸她脑袋上了。”中年女人哭着解释。
电话那头传来几个深呼吸的声音。
“你砸的是那小狐狸精的娘?不是小狐狸精?”
“小狐狸精的娘一直骂我,还要冲过来打我,我才……”中年女人哭着道。
“那家人瞧着怎么样?”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明显没兴趣听她啰嗦。
“一家子泥腿子,那个小狐狸精的娘穿的衣服还是补丁摞补叮”中年女人抹着眼泪想了一下。
“那人现在?”
“被学校的老师和领导送去医院了。”
电话那头默了许久。
“你现在拿五十块钱,给他们送过去,哦,对了,家里那些放久了的糕点、罐头啥的,也挑一些,别空着手去。”
“五十块?1中年女人哭声一滞,“不用给那么多吧?1
那些泥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月也挣不了十块钱。
她这去医院躺一下……
给她个十几二十块,都算是便宜她了。
“我让你拿五十块,你就拿五十块去,局长眼瞧着就要退了,这节骨眼上,你可别给我捅出什么娄子。”男人咬着牙。
败家娘们!
一点小事都整不明白。
还能指望她干点啥?!
“我知道了。”中年女人抹了把眼泪,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
挂了电话,中年女人去卫生间洗了脸,又回屋细细抹了雪花膏,这才一脸肉疼的打开了衣柜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从里面数了五张大团结出来。
将大团结装进小挎包,她转身去客厅,东挑挑西捡捡了半天,挑了一包已经软沓沓的桃酥和几块都快生霉的鸡蛋糕,将东西胡乱塞进网兜里,慢悠悠的出了门。
等她到人民医院的时候,经历九死一生的张凤霞刚被护士们推进加护病房。
得知媳妇还要观察一晚上,才能确定是否度过危险期,苏长江稍稍放下一点的心又悬了起来。
苏丽丽捂着嘴,满脸泪痕的看着躺在加护病房里的亲娘。
几名老师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也不约而同的拧紧了。
人是在他们学校,他们面前出的事,真要有个万一,他们也于心难安。
中年女人打听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群愁眉苦脸的人。
她撇了撇嘴,拎着那两包糕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那谁……没事了吧?”
众人循声望去。
苏长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
苏丽丽抹了一把眼泪,咬牙瞪向中年女人。
她娘要是有个什么,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几名老师见她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都不约而同的移开眼,权当没听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