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大包小包。
徐映之自从知道白榆被气走后,一直很担心:“榆榆,我和我妈给你准备了我们京城的特产,回头你去了琼州岛要是想吃了也能吃到。”
白榆感激道:“谢谢你,映之姐。”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徐映之看白嘉扬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站在一旁,有心为他说两句话,但白榆完全不给机会。
白飞鹏和白嘉扬两人把家里带来的东西一起扛到火车上去,要不是江霖有人脉,让乘务员帮忙把东西放到单独的置物室里去,那小小的卧铺压根放不下。
“榆榆,我是个失职的父亲,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爸爸对不起你。”
他还来不及弥补女儿,她就要到琼州岛去,白飞鹏心里满是不舍。
白榆:“爸,你照顾好身体,还有奶奶的药您要叮嘱她吃,还有念念,如果奶奶那边照顾不来,就跟我说,我可以把她带到琼州岛去。”
奶奶毕竟年纪大了,要照顾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是很花费精神和体力的。
一家人都说遍了,就是独独漏了白嘉扬。
白嘉扬低垂着头,样子更加像只丧家犬。
白飞鹏也气大儿子说话不经脑子,但小儿子没了,他们就只有两兄妹了,他做父亲的最希望就是他们和和睦睦。
于是想了想,斟酌着道:“等你去了琼州岛,我就去河南那边打听你二哥的消息,只是……只怕是凶多吉少,我也心里做好了准备,如今这家里就只剩下你们两兄妹了,你大哥他知道错了,这一路过来他都想跟你道歉,你看能不能原谅他?”
白嘉扬连忙道:“榆榆,大哥对不起你,大哥不该说那些话,只要你肯原谅大哥,你打我骂我都行。”
白榆没吭声。
白飞鹏:“爸爸知道你心里有气,只是你这就要去琼州岛,以后一年都回不了一次,看到你们反目成仇,爸和你奶奶的心里都非常难受,你就当是为了爸,也为了你奶奶,你就原谅你大哥这一次行吗?”
话音落地。
白飞鹏后背就吃了白老太一巴掌:“你个什么玩意儿,我用得着你来代表我!我是难受,但我不用小榆儿为了我而委屈自己,她想原谅就原谅,她不想原谅,我绝对不会逼迫她,你少在这里胡扯!”
难受是她的事情,但她不能为了自己不难受,就让小榆儿难受。
以爱的名义去绑架别人,那比强盗还要流氓!
白榆鼻子酸酸,一把抱住了奶奶:“奶奶,你是在这世上最疼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白老太心软成一片:“奶奶一定长命百岁,奶奶还等着以后给你带孩子呢。”
白榆擦去眼角的泪花,站直身子看向她爸,也看向白嘉扬:“我可以原谅你,以后我还会当你是我大哥……”
白嘉扬听到这话时,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只是下一刻,就听白榆继续道——
“但,也只是大哥。”
大哥把她当成普通的家人,那她也会把他当成普通的家人。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对他掏心掏肺。
他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仅此而已。
白嘉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看着白榆转身离去的背影,他心里那个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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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快开了,人流疯狂涌上火车。
就是有再多的不舍,也得要分开。
林向雪擦着眼泪,一步三回头跟家人道别。
白榆也最后抱了抱奶奶,然后被江霖牵着上了火车。
火车车厢挤满了人,跟沙丁鱼罐头一般,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而且气味非常难闻。
白榆以为他们带的东西就够多了,可别人带的也多,被子、锅盆碗筷、衣服,甚至有些人还把活的鸡鸭都给带上火车来。
汗味、脚臭味、还有鸡鸭的屎臭味,全部憋在车厢里面,白榆一上去就差点被熏吐了。
不过这种情形她上次已经经历过一次,还算是有经验,倒是林向雪,被熏得差点就打了退堂鼓。
等好不容易挤到他们的车厢,林向雪这才大大吐出一口气:“我的妈呀,那味道真是太绝了,我觉得我接下来几天都不想吃东西了。”
白榆被她夸张的模样给逗笑了:“没那么夸张,车厢里面好一些,接下来几天你要是不想出去,那打水之类的活儿让江霖哥去做就好。”
林向雪闻言,揶揄道:“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开口闭口就是你家男人。”
白榆气煞,伸手在她身上掐了一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你自己去打水好了。”
林向雪连忙告饶:“我错了,好白榆我错了还不行吗?”
一个车厢四个卧铺,白榆和江霖,以及林向雪三人都在同一个车厢,剩下一个卧铺位置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对方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一看就是多事的人,除了有香港脚以外。
白榆上辈子听说过香港脚,但没见识过,他们白家的人都没有脚臭,江家也没有。
可当那中年男人脱下鞋来时,一股好像死鱼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车厢。
林向雪对臭味十分敏感:“什么味道这么臭?”
下一刻就见对面卧铺的中年男人脱下自己的袜子,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她他“呕”的一声,被熏得连连干呕,而且连眼泪都被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