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勇往直前。
就如同当初说要回头报復那群蜜蜂一样,直囔囔着如果不杀入「虎穴」,焉得「虎子」。
而他总是太小心翼翼了,害怕女人受到一点伤害。
但当时候何舒晴真的趁着自己妈妈午睡时,溜回去后山上找那群「蜜蜂」报仇。甚至还「全副武装」,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扛了木棍便鑽进了那群矮树里。
那场惊魂,他至今难忘。
当时候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将女孩高举的木棍给夺了下来,他不敢想像木棍要是真的将整窝蜂巢砸落后,会有多少蜜蜂将他们盯得不成人形。
但这回,他根本无力阻止女人衝进「蜂窝群」,还一个人对着那恶毒的「狼人」,孤军奋战。
就跟上回,他输了那盘棋一样,措手不及。
但这回,他不会再让自己输了。
「晴,你放心,明天哥哥会保护你的。」
程子昊将那颗棋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双手安分让人又銬上了手銬,坐上了法院调派而来的警车。
副驾驶座上是那位严肃不语的罗检察官,三不五时就从后照镜里看着被人押解在后的程子昊,他数度想说甚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因为,程子昊根本就不抬头看他。
下了车后,程子昊随即被大批守候的媒体包围着,两侧的法警人员快速凑上前,挡成了人墙,将他跟记者们隔离开来,步履维艰地走进了法庭里。
「程总裁,英国的张总放出消息,听说福容市的程氏企业传出资遣消息,请问是不是营运不善?」
「程总裁,你从程氏企业里洗了大笔的财务,是不是也从宝心医院那获取不法利益?」
「程总裁,你的医疗纠纷是不是跟私人情感有关,你贪图己便,做了手脚让池大集团代理总裁的妻子有了你的孩子,是吗?」
洪水般的犀利质疑排山倒海而来,程子昊始终无动于衷,任凭着法警将他拉往法警室等待。
副驾驶座上的罗检察官只下车察看了一会,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山羊鬍渣,目送程子昊进入法庭的大门里后,便又转头离去。
这回,他坐回了驾驶座,自己开车驶离现场。
混乱的记者群,全挤在法院外的隔离大门后,被警告了数次的闪光灯,还是不断找机会朝程子昊的面前闪去。
程子昊面无表情,不做任何的回应。
这时坐在法庭上的法官拉了拉黑底蓝边的法官袍,又轻了声嗓音,看了看还未到的时间,对着一旁的法警小声问着,「罗检察官没来吗?」
「方老师,罗俊学长并不负责此案,他之前只是受委託去押解被告。」
方法官没再追问,意会点了点头。
时间到点后,他又再度清了清嗓子。法庭里,安静得令人肃然起敬,宣示过后只剩下阵阵翻阅文件的细声。
现场的凝肃,除了因为法庭本身的气氛外,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来自于坐在上头的方法官。
他是这法院里,数一数二的重量人物。
因为多年审案的劳累,让他的头发比正常50多岁的男人白花了许多,尤其是浓厚的粗眉毛边,拉着严肃的皱纹。粗旷的毛细孔里,即使刚剃过鬍子的下巴,也还是有一层鬍渣的痕跡。
「受害者何舒晴小姐并非原告,检察官能否先针对此案说明。」方法官翻起了文件,皱了眉头。
穿着黑底紫边的检察官袍的男人站在左侧,肃静凛然。那是原告方特别请来的律师,也是法院里的传奇人物,在他手里的案子,多半都能照着他的意思发展。
但这位余检察官的面容,却是格外秀气的,有着女人面颊般的光泽,连同嗓音都是纤细柔和的,很少人能够联想到,他在法庭里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庭上,原告方是何舒晴小姐目前论及婚嫁的对象,也是程氏企业下游厂商受害者之一,因为这笔交易案严重破坏了市场公平交易原则。」
方法官扫过了台下的眾人,专注的目光落在了始终安静不语的程子昊身上,双眼直勾勾盯着那个男人看。
果然如外界传闻的,程氏企业的高iq总裁。
可惜,再高的iq,还是躲不掉「公正廉明」那四个大字。
方法官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正义之魂告诉他,在法庭里不能对任何人有怜悯或叹息之情,也不能先入为主。
一切就照程序来吧!
「请余检察官陈述起诉要旨。」
余检察官点了点头后,简单扼要说明了被告的犯罪事实和罪名内容。
起立,陈述后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