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醉了。
她真的醉了。
醉在了每一个熟悉的气味里。
醉在了曾经甜美的回忆里。
醉在了每一个梦醒时分。
「我爱你,我等你好久了,你为什么骗我……」
女人轻啜声悠悠扬起,将男人的心绪搅得沸腾凝稠,几乎成了滚不动的泥浆。
「晴……我没有骗你,我不曾骗过你。」
程子昊终于压抑不下满腔的情愁,弯下身去,将被窝里的女人紧紧拥进自己怀里。
很紧,很紧。
他不敢松手,不敢喘气,不敢睁眼。
他怕这一切又是梦。
等梦醒来,他又得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又得看着女人环绕在其他男人身边,那寂寥的痛,他不敢再去想。
这时,身下的女人有了动静。
女人仰躺在他的身躯下,丝毫不觉得害羞,半露的胸部遮在浅灰的被褥里,藏进了柔紫丝绸的睡衣内。
女人举着挑逗的手,开始从他的眉毛、鼻尖、唇角各处轻柔搔着痒。
许久,何舒晴停下了手,呆呆看着。
「天……你眉毛还是那样弯弯的,鼻子还是那样尖尖的,嘴唇还是那样软软的。可是我,为什么拼凑不出你的模样呢?」
何舒晴看得迷濛了。
这一切都是那样地扑朔迷离,似真似假。
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天,是那一场美梦,她愿意永远都不再醒来。
确实是一场梦。
这男人就是这梦里,唯一的明天,唯一的最爱……
「晴也是,酒窝越来越迷人了。」
男人顺着她的话,轻捏着她的脸颊。
「天,你的脖子还怕痒吗?」
何舒晴将手指挪到了男人的脖子处,又诱惑似地拨开了男人的衣领,伸进了男人的胸膛里。
男人忍着搔痒,轻笑了几声。
「不怕了,至少能忍耐个十秒了。」
「真的?那我试试。」
何舒晴微醺的神情滚动,上下打量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纤细柔美的指头,淘气地将男人的领口钮扣解开,但因为醉酒的迷乱,她完全对不准钮扣的位置。
几番拉扯后又气愤地瘪起了嘴。
「哼,解不开啊!」
女人带着娇嗓,委屈的哼气从鼻腔里吐出。
程子昊柔情深望,悠悠一笑,宠溺哄着。
「那我来解。」
那一刻他感觉彼此真的像是回到了过往的回忆里,这女孩向来就没甚么耐性,总是走几步路或踩个几下脚踏车便喊脚痠。
「明天哥哥,我脚痠了,踩不动了!」
绕在女孩身边的他听到女孩的叫声后,永远都会停下来,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搓揉着女孩的头。
「那我载你。」
有时候女孩被自己的妈妈叫去动物收容所帮忙,娇小的肩膀上扛着大包小包的狗饲料,也会耍着脾气。
「明天哥哥,我手痠了,拿不动了!」
「那我来拿。」
女孩一听到他简单的哄骗,总会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将刚刚的委屈和阴霾全一扫而空,彷彿不曾出现过讨厌的事一样。
那抹阳光般的笑容,他终于又在女孩的面庞上看见。
只不过。
这一次不一样的是,女孩已经变成了成熟的女人,稚嫩的脸庞上多了嫵媚动人的神色。
程子昊很快地顺着女人的意思将自己的领口解开,女人咬着下唇宛若胜利的模样,笑得开怀。
随后,女人又将指头点到了他的胸口。
「这也要解?再解上衣就要脱光了。」
程子昊略带危险的嗓音警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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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希望这场梦,都不要醒,多好!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