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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开始下降了,在嗡嗡声的耳鸣声中,我听见老爹说,“那年我刚好有一个两岁的儿子。”
我下意识摸了摸生疼的耳朵,老爹递给我一片口香糖。
“所以你也是我的亲子,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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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的心情就像是看了一部剧情拖拉乏味的悬疑剧结局,终于知道了凶手是谁。
也像是看剧一样,没有实感。
老爹的意思,是以他的儿子为祭品,重生了我——n多年前一个早该腐朽死去的非人非鬼的怪物,然后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抚养长大。
难以想象以两岁的孩子为祭品来解开封印是怎样一个残忍的画面,也不敢去细想这后面还有多少不能宣之于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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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老爹,“你是不是因此得到了教皇之位?”
这对一个已经完全洗脑“自己没有牺牲儿子,儿子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来”的父亲来说,对于一个完全以人类的方式长大的我自己来说,都过于残忍。
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命运成为一场交易。
机舱久久地沉默,我努力地勾了勾嘴角,想像往常一样,随便找个不负责任的段子吐槽搪塞过去。
但我做不到了,只能任由气氛凝结成冰,直到机长来问我们下不下飞机,我才逃似的率先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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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一进门就见到我妈和保姆园丁们蹲在路由器旁边喊打喊杀:“上啊,上啊,上了个死黄忠!”
我:“我回来了!”
“别怂,跟我走!”
“我回来了!!!”
我妈终于不耐烦地抬头,看到我倒是眼睛一亮,把手机丢开,热泪盈眶地朝我扑了过来。
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关键时刻还是能给我一点慰藉的母爱的,我憋着泪也张开手,正想扯着嗓子委委屈屈喊声妈——
我妈:“哪里来的这么好看的小朋友,啧啧,这腿这腰这皮肤,有男朋友了么?没有的话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我满头黑线:“妈,是我啦。”
我妈一脸窝草:“你是不是去整容了?你哪里来的钱去整容?哪家整容医院,介绍给我!”
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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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平静下来后,才想起问老爹去哪儿了,我无枝可依地抱着她的腰,摇头“不知道,可能在外面散烟味吧”。
“这么大还撒娇哦?gay里gay气的。”她玩着我的脸,埋怨道,“怎么瘦成这样,脸上肉都没有了,不可爱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也想回到从前。”
老妈惊悚道:“是不是没吃药,怎么突然河岸的文学少女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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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机里和莱德的自拍翻了出来,老妈接了过去,准备好好看看我这只猪拱了哪家无辜的白菜,。
“嗯??这人……”
老妈秀气的眉头一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