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青出去了，把门也带上了。我没关手机，她凭什么指挥我？
虹虹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抬眼看了看她：虹虹瘦了。忽然，我发觉自己有点不对劲，鼻子有点酸，忙又掏出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
虹虹搬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轻声说：quot刚刚，我并没有答应李晓峰，是他老缠着我。那天，我，我没跟你说清楚。quot
我想起那天的情形，才慢慢又镇定了下来：quot我不怪你，只能怪我长得没人家帅。quot
虹虹急得抓住我的肩膀上的衣服：quot刚刚，你莫这样子说。我真的，真的没有对不起你。李晓峰，他也清楚，我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的。quot
我擦擦泪水，很冷静地说：quot虹虹，就算我都相信你，但是我和莲心马上就要领结婚证了，你让我怎么办？quot
虹虹怔了一下，又有些着急地抓起我的手：quot刚刚，刚刚，你，你不能，quot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的心也乱了，把手里的烟都揉碎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虹虹惊慌地看看我，我取出手机打开：quot喂，哦，莲心呵？我，我有点急事。你吃过饭先回我公司里去住。我晚上会回来的。quot
莲心在手机里的口气很烦躁，她猜到了什么，但好像不清楚我和谁在一起。
我没等她说话就挂了机。
虹虹咬咬嘴唇，说道：quot是你的老乡吧？你们同居了？quot
我没做声：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虹虹在一边开始慢慢地抽泣，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像个伤心的孩子。
我把一包在酒店拿的餐巾纸递给她：quot虹虹，那天从你家里出来，我真的想一死了之。一个人跑到东湖边上坐了大半夜。但是我挺过来了。quot
虹虹这时才慢慢停了下来，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我口气很温和地说道：quot过去有段时间，我确实对不起你。为了让你回心转意，我想了很多办法。当时，有位同事跟我谈心，对我说，你只晓得你现在很痛苦，其实你不晓得人家女孩子心里比你痛苦百倍！是的，我们都只晓得自己痛苦，不晓得人家心里怎么样。所以，我当时很体谅你那时对我的失望。包括后来吴青青跟我讲的那些，我很清楚我到底哪里伤害了你，伤害你到了哪种程度。现在，我希望你也能体谅我。一个男人只能伤害一次。quot
虹虹用纸巾擦擦泪水，说道：quot我晓得，你以为我喜欢李晓峰。quot我笑了笑：quot我冒错呀？当时，你亲口讲的，你喜欢上了另一个人。quot
虹虹低了下头，哽咽着摇头：quot不是的，那是我说错了。quot
我长长地吐了口烟：quot我倒真希望是我听错了。quot
虹虹哭着喊道：quot是我说错了！quot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敢做声了：虹虹心理状态好像出了点问题。
虹虹还是那个样子，有点任性，甚至一口否定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潜意识里，她还把我当成原来那个能容忍她的娇气、脆弱和任性的陈刚了。
但是，现在我的心态很难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心无芥蒂、甚至有点两小无猜的校园时代--何况，大学生涯从今天开始已经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