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昨天苏西连挣扎都没有挣扎。
周淮阳的心都提起来了,眸子染上了几分害怕,声音颤抖道:“但是什么?”
堂叔痛苦的闭着眼睛,似乎不愿说出那句残忍的事实,“他能不能活下去就得看今天了。”
“他确实抢救及时,但失血过多,被虐待致残也是事实,昨晚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抢救了一晚上,才有这样的结果。”
周淮阳到底是见过苏西的,还和他说了话斗过嘴,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会说没就没了吗?
不会的,他肯定能挺过去,周淮阳你想什么丧气东西呢!
或许是自已能力有限,并不能做些什么,此刻只能心中担忧。
这位苏家的堂叔虽然已经头发花白了,但是看脸和身材却是非常年轻,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眼眸更是深邃,脸庞紧致,唯有眉间时常紧皱,显了几分老色。
他带着周淮阳在旁边椅子坐下,周淮阳才注意到这人身上凌乱,仅套了件毛衣外套,里面还是一件短袖,可却不掩身上的严肃。
在这位面前周淮阳有一种势弱之感,哪怕这人对他客客气气的。
两人交谈许久,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苏家堂叔作为长辈确实很能知道小辈的心思,在这人面前,周淮阳虽然感觉气氛有所缓解,谈话之间也很融洽,但他就是有种自已被人拆开了看透了的感觉。
他向苏家堂叔婉拒了谢礼一事,自已只是无意之举,可苏家堂叔只笑而不语。
相处久了周淮阳有点想跑了,正待他想找个理由走,打算晚点再来看苏西时,一阵稍显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觉得好奇正想回头看是谁,抬头间看到的却是苏家堂叔眼眸含笑的脸,静静的盯着他身后之人,时不时还看了一眼他?
看他干什么?
下一刻周淮阳就知道为什么了,一道熟悉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周淮阳,你怎么在这?”
他侧头,那个人已经在他身边站着了,身上带着一股湿意和清香,仿佛才洗了澡出来。
祁楠太高了,站的位置又在灯下,他仰头看时被光刺了眼,眼睛出现了模糊的光晕,忍不住眯了眯。
下一瞬刺目的光消失了,祁楠向前靠了靠,整个身子挡住了光,周淮阳也看清了祁楠。
他的头发满是水珠,时不时滴落在肩头,身上是一件灰色的外套,水滴在上面,印下了明显的水痕。
周淮阳疑惑,看了看窗外,还是浓密的乌云,但没有听见雨声。
“外面下雨了吗?”
祁楠回道:“没有。”
那位苏家堂叔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毛巾递给了祁楠,略带嫌弃道:
“擦擦,擦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从那个水塘里爬出来的鬼呢。”
那怎么头发是湿的,衣服却是干的?
周淮阳看着祁楠,“你脸色不太好,还有你不是在家里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苏家堂叔也在旁边戏谑道:“对啊,楠楠,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祁楠接过毛巾在头上胡乱抹抹,头发虽然不滴水了,但也不像以往那样乖顺,反而多了一分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