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秉贤照例头皮一阵酥麻,沉着声回道:“自然步应该。”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大补丸,可他清楚,吃了保证让人胃气肿加胸闷。
“考卷如山倒,做到天亮也做不完,做不完明天就得挨批,既然如此,何必累死累活地做,不如现在趴着睡觉,反正也是做不完,反正都得挨批!五十步焉能笑百步呼哈——”皇抄起半张地理试卷,将鼻涕咔上了整个北美洲。
“吕同学啊吕同学,同样是吃白米饭的,怎么就你长了一副花花肠子呢,鬼想法那么多,懒得身上都长跳蚤,你还有理了!”董秉贤走到她座位旁,用手敲着她的脑瓜子,“快给我振作起来,做作业!”
皇颤着右手,像鬼一样摇摇晃晃地正起了身子,声音飘忽道:“哦……哈哈——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考了又考……呜呼我的哀哉……此情苦甚,苦甚……”
“侬本多情,此情最合适汝,小孩子家家的,越考越出息。”董秉贤抓起一只笔,塞进她手里,还帮她铺好了一张卷子,“给我做题,要坚定不移地贯彻批量生产的方针政策,早日由量变达成质变!”
“唉,我的命……苦啊……”看都不看,皇就往一个空里画上了一个b,“谁有筛子啊,借我使使!”
“刚做好的,给。”当着班主任的面,某y就将一颗由橡皮作成的筛子扔给了皇。
皇用笔头抽起筛子,“哈,一个c!”她往空挡里填了个c,接着抽她的筛子,填她的abcd。
看着这样的阿斗,董秉贤左手捂脸,右手撑腰,做晕倒状。“哦,我的上帝,让我想开一点吧,求你让我心胸开阔些吧,否则早晚气死!”对皇,他已经彻底绝望了,无药可救,还是先救自己吧!他拖着他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了教室。
他一走,“哗啦”,身后的三班又炸开了,那个刺耳,那个揪心!董秉贤无奈地苦笑着,唱起了‘心太软’!
自习一结束,皇他们便跑去外头搓了一顿正宗的四川火锅。回到宿舍,各自散去。打哈哈的继续打哈哈,用功的继续用功,命这玩意,真是等级制得严重。
洗完澡走出来,吴尚仁拽起沙发上的皇,强行将她推去了洗手间,“都三天没洗了,你不嫌臭,我都快被你熏死了。”
手抓住门框,脚抵着洗手台,皇就是不肯往里进,“我这是珍惜水资源,支援西部缺水灾区,我不为人人,人人怎能为我!”她的口号总是喊得很响亮,让人不得不觉得她是个好同志。
“啥都不说了,你给我进去吧!”吴尚仁一抬脚,往她屁股上一踹,终于将她送进去了。
三十分钟后,落水鬼皇以鬼的速度闪进房间,钻进被窝,拽紧被子,往枕头上蹭着自己的湿头发,“好冷……”
书桌前,拼命三郎似的吴尚仁只当没听见,兀自刻苦着。
“喂,考卷有那么香吗?”皇将湿掉的枕头砸向他。
“谢天谢地吧,你有一双好的老子娘!我老子娘呢,大半年也不见一面,见面就得问成绩,典型的空袋子捞米,就因为他们是老子娘,我是而儿子。别跟我说什么反抗和自我,我没你的环境,没你的觉悟,没你想得开,做得出。他们伟大,他们满不在乎我,可我照样要活得精彩,不能给他们瞧扁咯!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我都要,没爹娘管的孩子照样一级棒,不输他们。说我贱也成,累死累活,我乐意!”吴尚仁把该说的话都落下了,就是免得让她吕皇给钻了空子。
“切,切,切,n多切,你吊,你厉害!”皇钻进被窝深处,在里面卷着玩。
夜深了,灯依旧亮着,还不止一家。说起来,灯这玩意,也好比那有钱人买的车,就是为了更深一步地折腾自己,让自己更忙,白天忙不够,还得加上夜晚,迟早的灯尽油枯!
早上,一股子烟味窜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