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你找阿宇有事么?”月娘反问。
仇诗悦东张西望,在庭院四周寻找赵世宇的身影:“是师傅让我来叫阿宇的。连续几天,都有野猪下山拱吃地里的红薯、木薯,距村子很近,师傅说要趁早把野猪逮了,以免让它们伤人。我们刚刚在师傅家商量这事,听说阿宇回家了,师傅就叫我来叫阿宇一道去,多个人手。”
房间里,赵世宇听说是坤伯要找自己,起来穿衣服。李画敏赖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不肯起来。
“敏儿,师傅叫我,我得去了。你再歇息一会儿。”赵世宇亲了亲倦慵的人儿,帮她掖好被子,不舍地望几眼,打开房门走出去。
仇诗悦看到赵世宇,嘿嘿地乐:“就知道你在家中。走,他们在师傅家等候。”李祥柏也要跟去坤伯家,参与逮野猪。
四人刚要走出大门,财婶急冲冲地走进来,一见到赵世宇劈头就问:“阿宇,你把我家阿荣带到哪儿去了?你跟阿荣一同离开村子的,咋只有你一人回来?”
赵世宇皱眉,不悦地说:“我去县城办事,阿荣乘坐顺路车,他是否回家我哪里知道。不过,在去县城的半路上,我听阿荣提起,说他是去县城某个客站做事。”
财婶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不相信有人请儿子在县城做事,缠住赵世宇追问儿子的去向,说话中竟有赵世宇谋害了罗振荣的意思。要是在平日,财婶是不敢独自到赵家来质问赵世宇的,现在事关儿子性命,她顾不得许多了。
月娘见财婶缠住儿子不放,半劝半逼叫财婶离开。仇诗悦也劝说财婶不必担心,说罗振荣一个大男人。会自己归家的。财婶听不进大家的劝,口口声声要赵世宇说明儿子罗振荣的去向。
李画敏缩在被窝里,听外面争吵不休,月娘、赵世宇、仇诗悦和李祥柏几人都不能劝走财婶,心头火起,起床穿了衣服,简单梳理几下,开门出来。
“财婶,你要干什么。”李画敏站在回廊上,居高临下地望庭院里的财婶。水汪汪的大眼中火苗冒出,“你跑来我家吵闹不停,一定要阿宇说出阿荣所在地方。你的意思是说。阿宇谋害了阿荣,还是说阿宇拐卖了阿荣?!谋害你家阿荣,我们能捞到什么好处?卖了你家阿荣,他值几个铜子!”
财婶在李画敏手中吃亏多次,一见到李画敏就先怯了几分。硬撑着说:“可是,我家阿荣是跟阿宇一同去县城的,阿荣不见了,我不是来问阿宇,问谁去?”
居高临下的李画敏,说话的语气也略带了居高临下的气势:“废话!若是这样。我们以后宁愿空车行驶,也不肯载顺路的人了。阿宇已经说阿荣在县城某个客站做事,你就应该趁早托人到县城去打听。在我家大吵大闹干什么。”
财婶不敢多嘴,悻悻地离开赵家。
赵世宇、仇诗悦、李祥柏和福儿也走出大门,顺石阶往上走去坤伯家。
仇诗悦感叹说:“他们都说敏敏厉害,我都不肯相信。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阿宇,有这种厉害媳妇。有你受的。”
李祥柏也是纳闷,心中暗暗地想:“敏敏姐姐的嘴。竟比刀子还厉害,我们几人都不能说服财婶,她出来一番发作,竟让财婶无话可说。敏敏姐姐找上别人家算账的事,并非谣言?”
赵世宇有心要替媳妇分辨,话到嘴边又放弃了,仅是挑了挑眉头,弯了弯嘴角,偷偷地乐。他的头脑中仍保留存刚才的温柔缠绵。这种娇俏的可人儿,有啥可怕的?!
赵世宇等人来到坤伯家中,跟坤伯和众多的师兄师弟商量逮野猪。
三天之后,坤伯亲自出马,带领二十几个年轻人逮野猪。二十几个人拿铁叉敲铜锣,十几条猎狗助威,把三只下山的大野猪赶到事先挖好的陷阱里。
三只受重伤的大野猪被抬回私塾后的大晒场宰杀。
正是农闲时候,到私塾后大晒场看热闹的人是一大群。
罗振富、罗振贵和罗振华都参与了逮野猪,罗家应分得三份野猪肉。财婶站在人群中等候领野猪肉,扯开大嗓子得意地说:“别看我家阿荣人小识字不多,现在县城的一个客站里做总管,一个月就有二十两银子收入呢。”
“阿荣一年有二十两银子收入?”一个中年婶娘追问,惊叹中显然不相信罗振荣会获得这种高收入。
罗财更加得意,把声音又提高几分:“不对,是一个月有二十两银子收入。”
大晒场的人一阵惊叹,更多的是嘲笑,都不相信有名的三只手有本事领二十两的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