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泽把胳膊抽回来，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痛了，爱爱真乖。”
“泽哥哥，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爱爱每天都坐在园子里等你，可是你一直不回来，爱爱种的花都开了，你说花开了就回来，可是爱爱等不到你，阿妈说你不会回来了，爱爱听泽哥哥的话不哭，可是爱爱好想你。”
“爱爱有没有闯祸？”
天爱急忙摇头，怕他不相信，还举起手，认认真真的发誓：“爱爱没有闯祸，爱爱一直都很听话。”
“爱爱听话，所以我回来了。”古泽把她飞起的裙摆按下去，看到她的头发被噌的凌乱，从她手腕上摘在发绳，开始帮她扎头发。
爱爱乖巧的跪坐在他身边，好像这种事情己经习以为常。
“泽哥哥，你看爱爱的头发都这么长了，阿妈说，爱爱的头发长么这么长，泽哥哥就会回来了，阿妈没有撒谎。”
古泽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泽哥哥不会再走了吗？”
修长手指虚虚将柔软的黑发抬起，灵巧的编好，用发绳系住，仔细比量了一下两边的平衡。
“爱爱，你先出去玩一会。”
他必顺弄清楚祖母的意思，如果是想对骆小小不利，哪怕是提前动手，他也再所不息。
“泽哥哥又想偷偷溜走吗？”爱爱转过身，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扎成两个小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浸上了一层忧伤。
她眨了眨眼眼，想起古泽不许她哭鼻子，努力将眼泪忍回去，鼻子却红通通的，眼底盛着一洼眼泪：“那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爱爱数完花片再来找你，泽哥哥就不见了，泽哥哥你不要再溜走了好不好？如果你要走，就把爱爱也带走吧，爱爱想和泽哥哥在一起。”
古泽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替她擦掉眼泪：“我不走。”
“爱爱不信。”
“怎样你才相信？”
“按章，我们来按章。”爱爱伸出大姆指，一脸的认真。
古泽顿了一下，伸出手，按上去。
这是她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还是古泽亲手教她的。
爱爱刚来时特别胆小，像只小鹿一样躲在椅子后面，露出一双怯怯的大眼睛，全古宅的孩子都对这样一株柔弱的小花不屑一顾，只有古泽愿意陪着她，不嫌弃她幼稚的话语，一直将她带在身边。
爱爱六岁时还不会说话，据说是出生由于医务人员的失误导致羊水倒灌，高烧了几天几夜，结果烧坏了脑子，再想治疗己回天乏术。
这些年，如要不是古泽，爱爱也许会变成一个大字就识的傻子。
是古泽耐心的教她识字，说话，唱歌，甚至是画画，才让她长成一个能简单识字，听懂别人话的女孩。
真的很难想象，当年他也还是个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耐性去照顾一个智障的孩子。
这一点，连收养爱爱的二姨，也就是二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众人并不知道。
与其说是古泽陪着爱爱，不如说是爱爱，陪伴着古泽渡过了那段艰难而寂寞的岁月。
更准确的说，是爱爱代替了另一个人，陪在了古泽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