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就要前往澳门待上三个月,接著还要前往纽约待个大半年的。
「…这样的话,明年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叶先生都不在国内了?」他算了一算,不由脱口。
「唔,是这样。」
柯商春想了一想,有点犹豫——其实此刻他不愿去问采访的事,可却真不确定对方的意思如何,从今天的会议上,坦白说,他猜不出半分端倪。
「…能请教叶先生一件事吗?」他便开口。
叶友荃点头。
「我不太明白,您为何那样排斥受访?」
叶友荃面上一怔,半会儿又笑了一下。「我太讶异了,你也会问人问得那麽直接。」他说,口气毫无不快。
「…抱歉。」柯商春面色一晒,脱口。
「没什麽,我觉得这样不错。」叶友荃道:「不过,我也没有排斥,你之前访问我时,不是知道我每年都会定期接受杂志访问。」
「…是我问得不好。」柯商春就道:「我是指…非相干性的访问,比如…」
「非相干的,我也不排斥。」叶友荃打断,看著他道:「可你知道,事前良好的沟通非常重要,我这人不喜欢事後追悔,所以宁可事前花许多工夫在这上头。何况,之後若开始进行,以及出来的效果都会很好。」
他停了一停,微微一笑又说下去:「不过有部份的采访者耐性不太够,往往急就章,那样的东西,我不会勉强自己接受,也不勉强对方继续,可机会倒还愿意给,若拿出了耐性及诚意十足的东西,我自然也是乐意的。」
柯商春沉默。他听得出这一大段话里的深意——叶友荃毫不明说接不接受薛美虹的采访,可也不是不明白自己便是要问他的意愿;话里便是暗示,仍要继续你来我往,再谈条件下去。
…这样,这桩工作永远也没法到头。柯商春一直想早点结束的,毕竟他手上有别的正事,以及同薛美虹一起工作并不轻松。
而大约是见他没再接著说什麽,叶友荃忽地问了别的。
「…你同苏明之间,进展的怎麽样了?」
「……」
叶友荃挺泰然自若的喝了一口酒。「你问我一个问题,那我也得问问你吧。」他开口:「我也一直挺想问的。」
柯商春不由愕然,又觉著不解便脱口:「为什麽想?」
「为什麽不想?」叶友荃反问。
「……」
「我正好都认识你们,而你们正好在一起,作为一个朋友,是该了解一下的。」叶友荃道。
柯商春对话里的一句真有些迟疑——以他同叶友荃这样往来的模式,居然能够称作是朋友了?
「…从交情来看,您与苏明是更深一些吧。」他权衡说词,开了口。
叶友荃笑了一笑。「你与我也算有交情的,不过这话听起来,你不觉得,也不怎麽乐意。」他平淡的说。
「……」柯商春不知怎麽回答,只好喝酒。
「我一直是挺乐意的。」叶友荃悠然道,抬手招来酒保,再要了一杯一样的酒。
柯商春忽觉得局促。他将手里的酒喝完,犹豫了一会儿,也同酒保要了一杯,才开了口。
「我们…也没怎麽样。」
叶友荃看向他,微微一笑。「哦,说下去。」他道。
——能说什麽?柯商春不由无奈。他一点也不想对这人谈论自己同苏明之间的事——不是交情深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