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低唤,将他从记忆中唤回。
石信一紧握的拳松了又紧,冷冷?起眼看着她。
七年前,她不声不响的离开;七年后,她依旧不声不响的回来。这算什么?
七年不见,她变了。变得更美丽、更成熟、更消瘦,更让人生气!
他心中的愤怒,冲出他的头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想伤害她!
“不要这样叫我!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把利刀狠狠刺入她的心,痛得她无法呼吸,她瞪大空洞的双眼,不知所措。
他从不曾对她生气的。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信一,你为什么吼得那么大声?”陈宝春急急忙忙冲出书房,满头雾水的看着相对望的两个人。
信一眼里的愤怒跟蕾蕾眼里的悲伤,都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信一,她是蕾蕾呀!你忘了吗?”
石信一冷沉的眼闪过嘲讽的森冷,他扬起一抹冷酷的微笑,嘲讽开口:
“呵──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玩弄别人感情、利欲熏心的女人呢?”
赵心蕾脸色倏地惨白,她咬紧下唇挡住到口的惊呼声,心痛得让她没了表情。
陈宝春大声抽气,快步上前,吃惊的瞪着儿子,愤怒的大吼:
“信一,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我要你跟蕾蕾道歉!”
石信一冷冷挑高眉,将冷沉的视线从赵心蕾刷白的小脸移开,固执的说着:
“办不到!”
为什么她眼里会出现悲伤?那浓浓的哀愁,竟还会让他心痛!他紧紧握着泛白的拳头,气她,更气自己。
“石信一!”陈宝春气得浑身发抖,冷声警告。
“不要!”赵心蕾冲上前,拉住愤怒颤抖的陈宝春,摇头哀求。“没关系。”
她不想因为她的出现,而让他们母子失和。她没有想过信一竟会如此痛恨她!她也从不知道心痛的感觉,竟是如此让人失去了感觉。
她痛得不知道哭,也不知道痛了。
石信一冷声一哼,走上前,来到赵心蕾的眼前,利用身高的优势,高高地睥睨着她。
“赵心蕾,你那一套假情假义的做作委屈,对我起不了作用的。你省省吧!”
赵心蕾眼神空洞的望着他,她不认识这样冷酷无情的石信一。
“信一,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你不是这样的人呀!”陈宝春不懂的问着。
她知道儿子因为心蕾当年无故离开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也很不谅解。可是,她不知道儿子竟然变得如此厌恶心蕾,心中的恨意竟然如此强烈!
可是,当年并不是心蕾的错啊“呵呵──妈,那你就要问问这个把你儿子变得这么尖酸刻薄的女人了,看看她是有何天大的本事,能把你儿子变成这样!”
“信一!?”陈宝春愤怒不解的大吼。“妈,我不管这女人是怎么挑拨我们母子的感情,我只想请她离开!”
石信一爆吼出声,他紧握住拳,那股熟悉的淡香气味袭来,窜进他的鼻,扰乱他的心。他撇开视线,额上青筋暴突。
“她是我的客人,我要留她在这!”陈宝春火气十足的杠上儿广的怒火。
石信一不敢置信的瞪着母亲眼里的坚持。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讽刺的一笑。
“妈,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千金之躯,众星拱月的大明星!咱们家可不比饭店的总统套房,她住不惯的!”
石家豪宅气派舒适,随便一间客房都比五星级的总统套房高贵豪华,石信一说这话,只为了暗讽赵心蕾的天后身分。
赵心蕾自然听懂他话里的讽刺。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努力的微笑,无法停止颤抖的说着:
“我走。宝姨──”
“不准!这个家是我在作主!”陈宝春强拉住赵心蕾的手,挺直背,冷声对着儿子开口。
这一次说什么她都要弥补当年的错误!她绝对要消除信一对心蕾的恨意跟误解,否则她将来无脸面对在天堂的石峰奇!
石信一咬牙瞪着愤怒的母亲,心中的怒火直冲云霄。他点点头,突然用力拉握住赵心蕾的右手腕,将她强拉上楼。
“啊!”好痛!她的手被他拉得好痛!眼角淌着一滴泪水,她抵抗不了他的蛮力,被他强拖上楼。
几次她差点绊倒,他依旧无情的拉着她往前走,丝毫不理会她的低呼哀求。
“信一!?”陈宝春吓一跳,吃惊地大吼,追在他们后头跑上楼。
他太生气了!
石信一愤恨地大步往前走,将她拖到位在走廊尽头的房间。他伸手打开房门,将她拖进房里,不顾母亲的尖叫,用力甩上门,将门锁住,任由后来追上的母亲在门口拍打门,大声呼叫。
“信一!”
这里是他的房间。他毫不理会赵心蕾的低呼声,无情的将她用力甩上大床。
“啊!”赵心蕾被甩得头昏眼花,在床上弹跳了一会,才终于坐起身,面对石信一的怒火。
她将右手藏在身后,左手轻轻按抚疼痛红肿的右手腕。
“说!你到底跟我妈灌了什么迷汤?竟让她这样为你说话!”石信一对着坐在床边的她冷沉怒吼。七年了,她还是这么轻易的就收买了他母亲的心。
甚至连他
“我没有!”赵心蕾直视他眼里的怒火,娇喘大吼。石信一冷沉的盯着她娇美的容颜。这张脸曾经让他痴狂爱恋,如今
“你到底来这做什么?”他冷声问着。
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年她要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他”可是他问不出口。
“我──”赵心蕾到口的话,停在嘴边。
她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说她想他?说她在演唱会结束,听说他就要结婚的消息时,脑中只闪过要回来的念头,所以她不顾母亲的哭泣跟反对回来了?
当年她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发作紧急开刀,还在心脏里装了一根支架。母亲因为受不了再一次可能失去女儿的心痛,所以毅然决然的在她开完刀不久,便举家搭上最近的班机离开台湾,并且誓言再也不让她踏上台湾这个伤心地一步。
当她复原时,她一直说服母亲让她回台湾,但是母亲坚持不让步,甚至要求她忘记石信一。
她不愿意,可是母亲却拿断绝关系威胁她,还被她气得昏倒住院。原本支持她的父亲也因此要求她忘了台湾的一切,要她答应母亲的要求。无能为力的她,再心碎、再伤心,都无法抵抗母亲的命令。所以,她答应了。
这么多年的委屈她承受了,她不可能在此时说出一切,让母亲当罪人的。
她低下头,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石信一森冷的看着她低头不语,她眼里的哀伤让他心中一闷。他?起眼,紧紧握住拳,克制住想拥抱她的冲动。
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他难受颤抖。
石信一觉得胸口就快因为窒息而爆炸,他放开了紧握的拳,又紧紧握起。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他拉开房门,一脸寒意的走出房间,用力将门甩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信一?”一直站在门外担心的陈宝春,看见儿子脸上森冷的表情时,震惊的想伸手拉住他,没想到信一竟将她的手甩落,丝毫不理会她的叫唤。
房内,赵心蕾眼眶中忍耐已久的泪水,终于滴落在深蓝色的丝被上。
陈宝春担心的开了门,走进石信一的房间,远远她就看见坐在床上低着头的赵心蕾。
她走上前,轻轻呼唤:
“蕾蕾?”
赵心蕾僵直了身,不敢抬头,只是小声开口:
“宝姨,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