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笙越说越生气:“好呀,既然你认为你自己没有毛病,那咱们两个就争取散伙儿吧。”
季儒小声地嘟囔:“你之所以回带我到医院里面来,不是因为我随口说了你一句神经病,还要把你送到精神病科里面去?”
吕笙本来都已经忘了这一茬,经过季儒的贴心提醒,她又想起来了,看着季儒的眼神更加地不和善:“我谢谢你提醒我。”
“呲啦。”
季儒听见轻微到几乎不易察觉的声音在空气中炸起,紧接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成功地占领了每一寸土地。
今天在媳妇的面前本来就犯下了非常多不能原谅的错误,本来以为他犯了新的错,媳妇肯定就会忘了他之前做的事儿……
季儒现在已经对活着不抱任何期望了,如果说他还有一点点期待的话,那就是期待自己死的没有那么惨:“吕笙,老婆,我觉得咱们两个有必要好好地聊聊这个话题。”
吕笙抿嘴:“你说,我听着,如果你解释的比较合理,我或许会饶你不死。”
季儒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面退:“今天那会儿主要责任不在我,是你自己说你非要去医院的,我问你去哪儿,结果你告诉我是在精神病科。”
这种情况,只要是个人都会想歪的好吗?
他只不过是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个被妻子打压得已经快要精神失常的正常人,请问他在这一种情况之下为了阻止妻子说他有精神病,就转而攻击妻子有病不对吗?
季儒也不想知道别人到底觉得他对不对,总之只要他自己觉得自己做得对那就行了:“我是听你说你要去精神病院,我才接着说你要是愿意去,我就送你进去住几天。”
吕笙不满地说:“我只不过是打算过去看朋友而已。”
季儒生气地说:“可你之前也没有跟我说过你在精神病科里面有朋友啊。”
开始听到吕笙准备去精神病医院,可把他高兴毁了。
毕竟一个经常被妻子暴力对待的人,突然要恢复正常生活,是个人都会开心。
吕笙白了他一眼:“让我生气的是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很激动。”
那是明显地准备造反的表情。
吕笙可不打算给季儒造反的机会。
季儒坦白地承认:“那你天天在家里面欺负我……”
吕笙抬眸。
季儒方才还大声地争吵,被吕笙这么看了一眼,浑身的肌肉都好像已经松弛了下来,他弱弱地解释:“你还不许我解放自己一段时间?”
吕笙冷笑着说:“你解放自己的方式就是送我进精神病医院?”
季儒立马把头摇得跟电风扇似地:“老婆,我对你的爱这么忠贞……”
吕笙也懒得跟季儒在废话:“不治病就离婚,你自己选一个。”
季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离婚对自己来说才是最大的解脱,可每次当老婆说出离婚的时候,他的心就忍不住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他抓住吕笙的手:“不离婚。”
吕笙坚决地推开季儒的手:“我跟你在一起,连夫妻生活都过的不幸福,你要是真心为我考虑的话,那就应该过去把这个病治好。”
季儒紧张地问:“是不是我把病治好,咱们就可以不离婚了?”
吕笙敷衍地回答:“恩。”
连梦露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看得非常唏嘘。
你说要是女人被逼到这种情况,男方还强迫着离婚,大部分女人都会选择干干脆脆地离婚了吧?
连梦露看着白全书,组长那段时间的情况跟这个小伙子的情况好像差不多……
吴瑞雪哼笑两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笑得太过明显,只好揉揉鼻子。
季儒神情坚决,宛若准备赴死的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白全书的面前,说话的声音沉重而有力:“请你帮我看病。”
白全书可不吃他这一套:“刚才已经给你看过了。”
季儒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连忙改口说:“请你帮忙开药。”
白全书翘在办公桌上的腿微微用力,办公椅的后背就使劲地往后压,来回地弹动着,十分舒服:“药,我也已经开过了。”
他修长的手指点着地上白色的纸片:“全部都在地上,你要是想过去拿药呢,就把地上的纸片捡起来,自己玩儿拼图,争取在我们下班之前把图拼好。”
白全书高高在上地说:“如果你能够拼好图,那你就直接过去拿药,但你要是拼不好,那不好意思……”
他欠揍地耸耸肩:“医生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
吕笙虽然看季儒不顺眼就想揍季儒吧,可搁平时,她还是很护短的,看到季儒被别人欺负,她就忍不住想要维护季儒:“你是医生,那给我们病人开药单应该是你的工作吧?”
“救死扶伤确实是我们的工作。”白全书抖了抖自己的白大褂,骄傲地说:“但是我已经尽到我自己的责任了,是你的丈夫他自己不知道珍惜。”
白全书可以为药单丢了的人开药,但是抢走药单还当着他的面撕掉的人,他绝对不会原谅。
就是这么有节操。
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