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理直气壮地说:“在公共场合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可你却要跟人比大小?你还是人吗你?”
“等等!”白全书有气无力地开口:“这事儿不是你主动提的吗?”
患者决定将失忆进行到底:“什么叫我主动提的,作为一名爱岗敬业的好少年,我可是打从心眼里鄙视这种行为!”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以示坚定。
白全书总觉得有很多事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你刚才当着我们那么多人的面儿,把手伸到裤子里面想干嘛?”
他手里可有不管这个人怎么解释都没有办法洗清的污点。
患者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把手拿出来,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神定气闲地说:“位置没有摆正,想挪挪。”
白全书无语得厉害:“这样也行?”
患者嘿嘿一笑:“不管在你那儿行不行,反正在我这儿是肯定能行的。”
白全书拉对方过来,就是想劝说对方不要在公共场合露出自己的那玩意儿,既然对方根本就没有这种意图,那他的劝说也就失去了意义。
他心安理得地说:“既然你并没有这种打算,那就走吧。”
白全书转身就走。
患者猛地抓住白全书的白大褂。
白全书颤巍巍地扭头,望着自己的个褂子,在看看患者的手,要说的话都冲到了嗓子眼,却半天都蹦不出来,他紧张地咽着口水问:“刚才你扶正用的是那只手?”
倘若患者是用这只手扶正的,他绝对分分钟教会华安这怎么做人。
患者闻言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心惊胆战地说:“这个并不重要。”
白全书觉得有必要让对方认清楚最重要的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
患者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却很膈应这种事,她敢保证要是有人敢用碰过他们那玩意儿的手过来抓他的衣服,他绝对会当场让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现在是他用手摸了别人,他当然不可能期待别人像他一样抵触,不然就把小命儿给人送出去了不是?
患者继续转移话题,尽管他也知道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到底有多尴尬:“我就是想问你以前有没有给人割过这个。”
白全书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你是第二个。”
患者心想自己终于逃过一劫,刚在心中庆祝。
白全书接着说:“我我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现在能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患者咽了咽口水,要是他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就证明他可能要不久于人世了!
他这么年轻有为……
要是随随便便地就死了……
患者可不想让这个世界失去他这么优秀的人:“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他只能想到用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
白全书显然也很清楚他的套路:“你问,等我回答完,就请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也就是说回答完这个问题就得死?
患者觉得有些不重要的问题已经可以不问了:“那我……”
他想问中途放弃提问,是不是能够侥幸逃过一劫。
白全书一看到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准备说什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成全对方的打算。
他和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不想问我问题也可以,但是我的问题你必须要回答。”
患者只感觉到自己的唇角抽得厉害:“如果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白全书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脾气原来这么好:“只要问完这些问题之后,你能腾出来时间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别的,我不勉强,我很尊重你。”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要真的被男人抓了二弟的手摸过衣服,他肯定会发疯的。
那一阵春风看似温暖,刮在人的身上却让人的骨头都跟着冷了起来。
患者差点儿被这风吹死,抿了抿嘴唇,艰难地转移话题:“那你之前给人做这种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
倘若手术成功,他能夸白全书的医术高超,顺便问一下自己关心的问题。
失败了,他则能贬低一下白全书,把白全书说得一文不值。
白全书第一次给人做手术明显是失败的,但是这种话很明显的不能当着患者的面说,否则就会造成民心不稳的现象,他真诚地撒谎:“当然是成功了。”
患者迟疑着问:“既然是成功了,那你应该知道刚割完的人……”
剩下的那半句话他确实没法儿当着医生的面说。
患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当着医生的面想到这些话题,就有了一种在亵渎医生的愧疚感。
他想,可能是面前的这人看起来太圣洁,太高不可攀,所以才会导致他产生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
白全书大概知道患者接下来要问的事情有关于哪方面,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他还是安静地等患者往下面说。
患者断断续续地问:“就是……那个,你懂吗?”
白全书故作神秘地回答:“我可以懂,也可以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