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理直气壮的很嘛。伤了朕的郡主,还敢在君前咆哮,狂得你真是让朕开了眼界了。”
袁老太爷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国公爷的脸上却全无表情。
皇帝问韩毅,“韩毅,这是你的人,你倒是说说,咆哮君前,是个什么罪名?”
他问韩毅,这是有讲究的,韩毅管着锦衣卫,要论君前咆哮,倒是也有两条路可走,现如今大臣们都讲究一个诤谏的臭毛病,没事就跟皇帝找茬,激怒了皇帝让锦衣卫殿前廷杖,打不死他们还得了个好名声。
逼得皇帝当真打死了几个才算刹住了这个风气。
但袁恭并不是这种人,韩毅到是不担心几杖子打死了袁恭,他到是担心袁恭丢不起那个脸。因此韩毅就抽了抽嘴角。
他撇袁恭一眼,“臣看袁恭。大约是内火上炎,失了心疯了。”
皇帝就笑,“这毛病有治吗?”
韩毅摸摸自己的两撇老鼠须,“臣勉力为之就是了。”
随即就上来几个锦衣卫,押着袁恭就要往下拖。
张静安此时就有些慌了,她站起来,“皇上,这是要如何?”
皇帝就不耐烦地抬手,“你急什么。在诏狱里关几天,让这小子清醒清醒,朕再和他分说。你放心,朕再与你寻亲事,总归寻个长了脑子的。”
袁恭方才一声都没吭,这个时候,却不免抬眼看张静安。
张静安也回头看他,袁恭的眼里就闪烁起光芒来,突然就对她笑了一笑。
张静安的心里突然就是一抽,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袁恭被带到诏狱,其实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姜文姜武早就知道他作死的行为了,他们只是担心,皇帝不把袁恭交给韩毅,要是落到东厂那帮死太监的手里,恐怕他们为了讨好皇帝,那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那帮死太监整人的手段不见得比锦衣卫厉害,但是龌蹉起来那就实在是不想说了。
现如今好了,皇帝将袁恭交给了锦衣卫镇抚司。就凭他们哥俩和袁恭的关系,袁恭就算进了诏狱,不比进了春香楼,但是也受不了什么罪就是了。
他们当真叫了春香楼的席面请袁恭大吃了一顿。席间却怎么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这进了诏狱是有规矩的,尤其是皇帝亲口扔进诏狱的人,那进门的金龙鞭注定是要挨的。
袁恭自然也知道他们的规矩,他菜吃得不多,到是将一缸的玉楼春喝了不少。
少吃菜,是怕待会鞭刑的时候吐。多喝酒,酒发散开了,待会受刑不那么难受。他说,“只管打,总归要让她出了那口恶气才行……”
姜武就叹息,“袁二啊,你说你何必呢,这世上最毒妇人心,那个姓方的是个贱人,你媳妇也是个毒妇,你说你,何其倒霉!”
姜文也摇头,“皇上的心思那是最难猜的,这收拾了你,让媳妇跟你回去那最好了,就怕从此……”他不敢说下去了。
袁恭的官职,那是前儿个就辞去了的,现如今身上剩下个爵位,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这事皇帝发了话。想必袁家是不会管他的,袁恭也并不想连累袁家的人,所以啊,基本上诏狱这个地方,是皇帝想让他呆多久,他就得呆多久,真的就看外头明珠郡主和皇帝是怎么说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