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那样宁折不弯的一个人。却只为了方瑾在她跟前虚与委蛇……
她更恨她自己,他只微微一勾手指,她就晕了头地跟着他走了。
他为什么两世人都不肯给她留一点点的尊严?每每都要将她的尊严剥夺的一丝都无的时候,再狠狠地将她摔在那残忍的现实跟前,摔个体无完肤?
王文静小声地说,“……也许他并不是对你没有情意……”可看到张静安的脸色,她却也说不下去了,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在其中的人,永远不能体会身在其中之人的痛苦,更何况,还有程瑶在一边呢。
她自己也明白,有些事情,眼睛里是揉不下沙子的。
这事谁又能劝呢?
不过那个姓方的女人,也真是祸害就是了。
她是个刚性子的人,并不能好像程瑶那样轻易地就和张静安这样抱在一块儿,她只能拿帕子给她擦脸,有些不耐地把她从程瑶的怀里拖起来,好生地靠在椅子上。
“听说那个姓方的女人被宫里来人接走了,看来官家是真有心管这事儿呢。”
程瑶的手就不禁握紧了,刘协最后送来的消息是,他要去皇上那里做最后的努力,然后就杳无音讯了……
她也知道,恐怕是不易的,皇帝以仁孝治天下,老王妃已经表露出如此的不喜,皇帝还非要赐婚,恐怕是说不过去。再说了,祖母是铁了心不许她嫁给刘协了。甚至和老王妃在宫里差点动手打了起来,如果她还是要嫁,这是在逼祖母去死,那她的孝道呢?
所以这事就算是皇帝想管,也不过是收拾收拾方瑾那个阴险小人出出气罢了。
张静安也察觉到程瑶的态度,她转头去问程瑶,“你与靖江王叔,就这样了?”
程瑶就笑笑,“可不就是这样了,他不娶,我就不嫁,等着他。他若娶了别人,我就也就寻人嫁了……”
笑颜如花,眼里却是泪光闪烁,张静安和王文静就看呆了。
一时之间三人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从程瑶那里出来,张静安想了许久。
可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心痛难忍,根本想不下去。这事再不了,她当真要活不下去了。
最后请了崔嬷嬷去找袁恭。
袁恭,最近近些日子不敢见人,一向只躲在租来的那小院子里,闭门谢客,听说崔嬷嬷来找,立时从床上跳了起来,奔过去见。
却没有想到,崔嬷嬷是张静安派来,问他什么时候一起进宫去。他们不去。天家是不好直接管臣子的家事的。
经过那一天与程瑶等人的谈话,张静安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她并没想到伤害旁人,可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压根儿就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和袁恭和离而已,别的人她一概都不想追究了,更不愿伤害一些无辜的人。
此事着实需要速战速决,越拖,恐怕越是?烦。
可袁恭却以她胎气不稳,身体不好为由,一直就这么拖着。
她离开袁家的当天,袁恭也离开了。
什么都没带,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