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在品味,“要说吃,也还算甜,不过比起南边送来的福橘,那还是差的远。”
张静安的笑容就渐渐收敛了下来,基本上全变成了观望和犹疑,“真的差很远吗?”
袁恭很肯定的点点头,“还是不如,不过也很难得了。下次你们一干闺中密友聚会,很可以拿出来宴客,也算是个稀罕物儿。”
张静安就不说话了,袁恭反而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不信?真的还行。”还招呼翡翠,“寻个碟子,给祖父那边和各房都送几个过去……”
张静安就有些慌了,抓住他的胳膊。“一共也没有几个,就不要送了把……”示意翡翠不要听袁恭的,袁恭就刮了刮她地鼻子,“如此小气……”一口气又吃了半个,剩下的就放在了小茶碟上,“我去书房和大哥说话……”翩翩然走了。
张静安松了一口气,却只盯着那半个橘子不做声了。
她那庄子里确实很稀罕地长了一棵福橘树,长了一树漂亮的福橘。可所谓橘生南为橘。橘生北为枳,袁江手快摘了许多下来,可吃了一口就都吐了,却带回来骗张静安好吃。张静安就傻傻吃了一口,那个又酸又涩又苦的味道,简直让张静安记忆犹新。
剩下这不多的橘子,都是她带回来恶作剧的,怎么袁恭吃了大半个都没有一点反应呢?
难道只有她和袁江吃的那两个是苦的。而其他的都是甜的?
不可能吧。
明明是同一棵树上长的果子呢。
或者,只是袁恭吃的这个没有问题?
回想袁恭将将的表现,真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压根就是吃了个很普通的橘子的表情啊。
还怪自己小气来着。
她绕着那橘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简直都要坐卧不安起来了。
绕了不知道多少圈,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一把把那半个橘子拿起来。撕了一片塞进了嘴里。
“哇……”苦到想哭。
她瞬间明白了,她被袁恭坑了。
她想坑袁恭一把来着,她就是这么被袁江坑了的,可为什么袁恭却不上当,回头还反坑了她呢?
好像显得她好笨似的。
呸呸呸……
真是欲哭无泪。
而袁恭根本没去袁兆那里,而是在书房里坐着,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书在那里等着,就等着小丫头过来回话呢!
张静安最近在院子里添了几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跑腿儿,袁恭将将从张静安那里出来,就交代了个在廊下玩髀骨牌儿的小丫头,让二奶奶待会要什么东西,就过来报一声。
果不其然的,他刚翻了两页书,那小丫头就跑过来了。“回二爷的话,二奶奶那儿要蜂蜜水来着……”
袁恭就满意地眯起了眼,“知道了,下去吧。”小丫头刚出去,他就拿书拍桌子,大笑了起来。
要不是怕张静安羞恼,他真的想回去看看张静安那吃瘪的小脸。
张静安和弟弟妹妹一回来,家里的气氛可是一松,就仿佛老爷子诤谏引发的风波也不算什么了。
可袁家的气氛就好了一天,噩耗就传来了。
四老爷在保定被人给打了!
他带着他那个外室在保定刚安置下来,莫名其妙的就在路上跟人起了冲突,对方是亳州宣慰使的长子。
这个消息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可仔细想想,却又别有意味,毫不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