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珏一眼就认出了他手里那根新的替芯,抓过他的手腕,把替芯拿到了手里,那一秒手简直是颤抖的,他气结道,“你一盒替芯能用这么久啊?”
闫稑怎么能在这个天天笔耕弄得右手中指的指头都结茧的男生面前表现得太坦然呢?他轻轻抓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摇头道,“不是不是,这盒留在家里,所以一直没有用。”
林珏眯起眼睛盯着他看,像一只准备吃人的小豹子,或者其他猫科动物。
闫稑尴尬地干笑,把替芯给他换好了以后放到了他面前,“殿下请用。”
“你啊你,不用功是要遭天谴的。”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对方稍作努力就能够获得的成绩,着实让林珏同时就产生了不甘和自豪两种完全冲突的情绪。
他才要拿起笔,便看到了透明的笔管里透出来的替芯上的图案。
笔管就这么在手里转了转,林珏回想了一下当时为他找寻那盒替芯时候的心情和情形,问,“当时你试用过,所以觉得特别好吗?”
闫稑轻轻抚了一下鼻梁,拿起自己的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英文句子。
林珏怔住,整个人几乎就在他写下第三个单词的时候就定住了,一直到他点在句末的那个句号,才好像点到了他的重置按钮。
他慢慢转过头,眼睛在惊讶的时候颜色就变深了,瞳孔收起来,像要把所有的光都凝在里头。
而轻易就将他机械化的闫稑却只是淡淡地微笑,把那张只写了一个句子的a4纸放到了他的卷子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演算。
林珏回过神来,可看到那四个单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目光就这么来来回回在英文句子和闫稑的侧脸之间徘徊,先红的是耳根,然后才是眼眶,最后拿起笔的时候,竟然就有一点儿不舍得下笔了。
两人在图书馆的自修室吹着空调,写着卷子,看着书,到了中午才外出觅食。
盛夏的烈日炙烤着整个大地,哪怕知道只要走出面前的廊桥就会进入绿树成荫的道路,可两个人还是在走出大楼时同时停下了脚步。
在空调房里呆的太久,反差真的太大太大。
林珏转头去看闫稑已经被阳光照得有些反光的白瓷一样的脸,甚至有了向那位走向大楼的女士借她手上阳伞的念头。心里想的还是闫稑说的怕晒,林珏不是不想把他真的当做一尊白釉一样放在玻璃橱里的。
“你想吃什么?我过去买。”林珏问他——图书馆的旁边就是一条美食街,各地特色的美食都有。
闫稑看向他时有着少许的讶然,勾起嘴角之后说的却是,“我正想问你。”
说罢,闫稑抬起手,手掌遮在他的发顶,又说,“是该给你买把阳伞的。”
闻言林珏睁大了眼睛,在终于知道他所说的“怕晒”是怎么一回事以后,窃喜的心绪在胸腔里打了一个轮回,往后退一步避开他,把他的手也扯下来,挑衅一样说,“是男人还怕晒?!”
闫稑微微错愕,眼看着他就快步走进了阳光里。
看到他后颈上分明的界线,闫稑才想起自己竟然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剪了头发。
林珏的头发是栗子的颜色,后颈上的皮肤则是白皙得耀目,闫稑恍然发现无论栗子还是他,都是人间美味。这样想以后,闫稑快步跟上去揽住他的肩膀,趁他片刻惊慌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