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唐惟颇为老成地,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双手抱在胸前,看来你和我妈咪的恩怨,这辈子都难以算清楚了。
薄夜笑着,脸色不好,但是声音听着明显有精神,是吗?那就纠缠这辈子好了,反正我有你这个儿子了,薄家也不会绝后,这辈子不娶别的女人也没事。
嚯!唐惟像是听见什么新鲜事情一样,我不信你这么豁的出去。
我之前也不信。薄夜眸光深沉,明明器官受损,可是他的神情还是带着一股子张狂,受了伤都无法阻挡眼里的光,可是我失了忆,分别那么久,重新遇上她,又重新爱上她,所以我信了。
你爱她吗?唐惟眸光有些复杂,你确定,不是那些记忆和习惯在令你本能地补偿我们吗?
若说这是本能的话。薄夜说了一句让唐惟鼻子一酸的话,那么,不管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爱上唐诗,也是一种本能。
唐惟手指倏地攥紧,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薄夜将目光挪去窗外,我以前做的事情天理难容,我明白,所以理解唐诗对我的防备。
唐惟不再多说,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你以后,还会继续来找我和妈咪吗?
薄夜笑的妖孽,怎么,怕分别太久想我?担心什么呀,以后老子家产都是你的,早晚都得到你手里继承。
唐惟脸色一红,倒退两步,谁要你的家产了?不稀罕!
薄夜故作犹豫,唉……那总不能丢掉吧?统统捐出去?
唐惟眼神闪躲,还要故意装作不在意,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情。
哦——薄夜拖长了音调,我明白了,好吧,那就听你的。
唐惟气鼓鼓地扭头嚷了一句,我爸爸是最蠢的大坏蛋!然后直接再次扭头就往房间外面跑,和打算走进来的白越撞了个满怀,小男孩踉跄两步,都没让白越扶,颠儿颠儿就直接跑出去了。
哟。白越觉得有点好笑,你这是做了什么令人家小少爷这么生气呀?
薄夜耸耸肩,不知道咯,反正很傲娇地跑出去了,一会再帮我哄回来。
得了,前妻小孩两头抓啊。
白越将报告在床头柜上拍打了两下,示意薄夜的注意力转过来,随后脸色又一下子严肃起来,老夜,我得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薄夜抬头,对上白越的表情,呼吸一滞。
你猜的没错,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白越皱着眉头,你想清楚了吗?
薄夜的手指攥了起来,只要不影响到他们母子俩……
这个你放心,我一直都有派人暗中保护他们。白越叹了口气,在薄夜床边坐下,看了眼一边正在吊的药水,已经所剩无几。于是白越帮他把针头拔出来,让薄夜用棉花按住创口,我就想来问问,关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薄夜眼神深沉下去,不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