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25日坐飞机到了札幌,然后转jr到了旭川。出站的时候弟弟已经在站外等着了。
虽然离开了一年,但整个世界仿佛都不同了。带着东京的时尚感回到旭川,桥本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可是,和家里人的沟通却并不愉快。由于佐久间之前的安排,家里的债务现在至少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每个月母亲的收入维持家里两个人的生活绰绰有余,加上桥本每个月寄回来的钱,这一年,债务总数就下降了三分之一。
但也就是这些钱,让桥本和家里的裂痕进一步增大了。
由于有住宿有食堂,除了给自己稍微留了一部分零花钱,以及总要采购的化妆品和服装,桥本几乎将其他所有的收入都寄回来了。一年寄回来的钱加起来有122万日元。家里并不清楚桥本到底有多苛待自己,只觉得,在东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正经的收入……
然而,女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里。母亲不问,弟弟眼神躲闪着,藏着疑问却也不敢问。桥本知道为什么,知道他们受的所有照顾都让他们在怀疑她……是被有钱人包养了,还是怎么样?而在这个问题上,她其实现在的立场,很难说出一个不是。佐久间简直养着她们全团了,管吃管穿……她不能,也不愿意去否认这样的恩惠。
从她年初毅然决然地揣着最多一个多月的房租和生活费跑去东京开始,这种不信任就种下了吧。当一开始就存着这样的想法,母亲会怎么想之后的所有事情?呆了一天多之后,桥本就踏上了返程。她会让母亲、让弟弟看到她舞台上的身影的,看到她为什么对未来有所期待……只是现在,她需要离开了。
“好好上学吧。以后来东京读大学。”桥本对弟弟说:“我会给你准备好学费的。”
“姐,照顾好自己。”将姐姐送到旭川站之后,弟弟诚恳地说:“待不下去了就回来呗。”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我了?等着看我在节目上大活跃吧。”
弟弟愣了下说:“北海道看不到你们的番组……”
“会能看到的。1月份开始,北海道就会能看到了。士大夫们也很努力呢。走了。”
上了火车,桥本才发出一声叹息。编辑了条短信:我在回东京路上了。
想了想,终于她还是把消息发了出去。发给了佐久间。
触目可及的之处都是寂寥的白色。北海道到了冬天,也许凭着这份景致能引来无数的游客,但对于本地的大部分人来说,未必都是好的记忆呢。如果不是去年冬天几乎在最冷的时候被断了电,她也许不会下定决心离开北海道。这种寒冷,是会被记在心里的。
从新千岁飞到东京,着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背着简简单单一个背包走出到达口,桥本发现佐久间就站在了她面前。
“唉?”桥本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打车太贵,电车太慢,我就自己来了。胜山也要过年的。”佐久间语气淡漠的说。
桥本的嘴角立刻就翘了起来。不用找理由的,你来了就是来了。
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桥本抱着背包就开始编辑短信发消息了。车子在原地停了有两分钟,桥本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佐久间问道:“不走吗?还要等谁?”
“安全带。”
桥本歪着脑袋鼓了个包子脸,等着佐久间有两秒钟,这才自己拉好了安全带。这大概已经是桥本能做出的主动的极限了吧。没想到,佐久间却不怎么领情呢。
不过,这也是这个家伙能给人的最大的安定感吧。他绝不会以任何方式逾越自己设定的那条线。
闭上了眼睛,心神彻底放松下来之后,桥本原先的所有抵抗、戒备全然消失。就在车上这短短几十分钟时间里,桥本开始发烧了。并不见得是感冒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心灵和身体都倦怠、疲惫到了支撑不下去了。
迷迷糊糊间,桥本能感觉到佐久间伸手搭在他额头上感受她的体温,能感觉到车停下了,佐久间抱着她下了车,上了电梯,进入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他小心翼翼地褪下她的外套,脱掉她的鞋子,然后将她放平,掖好被子……桥本倦怠到了连抬起眼皮都很难了。佐久间并没有就这么放任她睡去,而是去卫生间取出了一个盒子,帮桥本卸了妆,擦干净脸,敷上了降温贴才停下……
佐久间没有去睡沙发,而是在床边的沙发椅上,架起腿,盖上毯子睡了下去。
桥本醒来,差不多是第二天中午了。想要洗把脸,结果看到了整套的卸妆工具,桥本不由得又笑了出来。有这种心思的人,真的很少了……带着残妆睡觉的确不好,但其实偶尔一天,也不是不能弥补。
佐久间早就不在房间里了。桥本觉得身上潮潮的很不舒服,冲了把澡。而后,她穿在身上的,都是衣橱里翻出来的佐久间的衣服。她自己的包里,除了内衣也没带别的了。
佐久间正在工作室里,抱着一盘水果、麦片和酸奶的混合物,用个勺子挖着在吃。面前的电脑上则在滚动着各种数据。边上的小窗口则在放映着还没剪辑的乃木坂圣诞周活动的视频。
“对不起,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就迷迷糊糊的。”
“生病不需要对任何人道歉。这个吃吗?”佐久间说着,把手里的盘子递了过去让桥本看了里面的内容。
桥本直接把他手里碗一把夺到手里,勺子抽走,说:“就这个吧……我快饿死了。”
“那是我的……你好歹换把勺子。”
“间接?……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你号称的洁癖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认识你到现在,快一年了吧?你也太小看我的观察能力了。”
“不在意了。而且你的习惯好歹比阿苏卡好。她要是吃这个,一边吃一边搅合,一会就没法吃了。”
“你现在也没少和她们分享食物啊。在训练的时候就看你们在那边凑着一起吃东西。觉得你的洁癖,对于人来说,大概是安全感的关系?”
桥本想了想,又挖了一大口酸奶吃。腮帮子鼓鼓地,她有些含糊地说:“应该是吧。对了,这几天怎么办?你并不会停下工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