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余想要说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他的手好痛,心脏也好痛,肚子更痛,他全身上下都好难受。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以后再也感受不到琛哥的温暖了。
傅泽琛眼见着他呼吸紧促了起来,再也冷静不了,怒目而视着身后一团乱的专家们,吼道:“想办法啊,他很难受。”
萧余闭上了双眼,那一刻,所有痛觉消失,他终于得以解脱了。
“小乖,我们再坚持一下,你能不能为了我再坚持一下。”
无助的哭喊声回荡在萧余的耳边,他有些迷惘的回过头,身后是一团深不见底的白雾,忽然白雾散去,一阵强光刺进眼中。
萧余粗重的呼吸打在氧气罩上,耳边又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滴滴声。
“恢复了,心跳恢复了,快送手术室。”
萧余看不太清楚,但他还是看见了病床边哭的不成样子的傅泽琛,他有些糊涂了,自己这场梦是不是梦的太久了,久到好像琛哥就在自己面前似的。
傅泽琛双腿无力的出了病房,他浑身好像被水洗了一样,衣服全湿透了。
“老傅,萧余情况如何了?”冯良领着一人匆匆忙忙的出了电梯,迎面跑来。
傅泽琛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中年妇女已经冲上来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下,不光把当事人傅泽琛给打的发懵,连带一旁的领路人冯良都被吓得神色一滞。
李桂香气红了眼,目眦尽裂的瞪着长得人模人样却做尽浑事的家伙,她那巴掌打得之狠,几乎一落下,傅泽琛的脸上就浮现了五根手指印。
冯良回过神,连忙把人往旁边拉了拉,安抚道:“李老师咱们冷静一点,我知道您担心萧余,但是老傅他——”
“萧余三岁妈就跑了,他从小在那个穿不暖吃不饱的家庭里苦苦煎熬了十九年,受尽白眼,再苦再穷,他都没有想过死。
后来哪怕在那个地狱一样的戒同所被关押了七个月,受尽折磨,浑身伤痛,他也没有想过死。
为什么?傅泽琛你告诉我为什么?他就来了你身边三个月,他就能绝望到割断两只手,不留余地的去死!”
冯良没有了再去拉拽的勇气,沉默的移开目光,这一巴掌,确实是他们该承受的。
傅泽琛低下头,无法为自己辩解,他如果在这之前,哪怕对萧余多一分信任,或许他都会有一丝希望。
李桂香的力气恍若也被打空了一样,疲惫的跌坐在地上,“高一我刚接手的萧余的时候,也以为他是那种整天只知道混日子的学渣,每天不是打架就是旷课,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以后也只能是社会人渣。”
“从小营养不良,他比同龄人长得慢了许多,直到高中时期,他才开始长高,可是身体营养跟不上,他开始长时间缺课旷课。我以为他是跟别的孩子去上网去谈恋爱了。”
“作为班主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走上歧途,直接找到了他家,我那时才知道那孩子背后是个如何扭曲和阴暗的家庭,你知道三岁没有妈妈就靠一个酒鬼老爹的孩子,他是怎么长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