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琛又绕到另一边,如法炮制的摸了摸他的左手。
萧余也跟着倔强的把脑袋扭到另一边,依旧是不看不听。
“小乖动动手。”傅泽琛殷切的等待着。
萧余脑袋磨蹭力度太大,一不小心蹭掉了鼻氧管,氧气忽然中断,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他忽觉胸腔仿佛压上了一块石头,脸色也在一刹那被憋得青紫。
傅泽琛连忙给他带好鼻氧管,心有余悸道:“小乖好点了吗?”
萧余咬着唇,摇头,但凡他能动一下,一定不会继续躺在这里。
“小乖不着急,有话我们慢慢说。”
“我…不要你…同情。”萧余情绪激动,引流管里忽然冒出一大滩鲜红。
傅泽琛忙不迭的按响传唤铃。
大批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萧余绝望的看着被请出病房的身影,意识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他看到漫天飞雪里朝着他奔赴而来的傅泽琛,那道影子渐渐的变得模糊。
他突然又有些不甘心,明明坚持了那么久,最后一刻放手,他真的不甘心。
病房外,傅泽琛又开始面壁思过了。
一旁,院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从三天前大少爷把人弄过来之后,全院一级戒备,所有科室专家二十四小时待命,除了危重病人外,所有轻症病人出院的出院,转院的转院,反正看自家少爷这意思,整个慈佑都得为里面那人服务。
不过也不怪他家少爷草木皆兵,里面那位从三天前运过来就没有度过一刻半刻危险期,好似整家医院都拿着绳子拴着他的脚,生怕他就被死神给抢跑了。
“怎么又出血了?昨天检查不是说都好了点吗?”傅泽琛质问着面前的院长。
院长有苦难言:还不是你老人家刚刚进去刺激了一下。
但这话他是怎么都不敢开口的,只能避重就轻道:“病人毕竟切了三分之二的胃,现在仅剩的这一部分都还在持续出血,本来是控制住了,可能是刚醒意识稍微激动了一些,直接就加大了出血量,不过这都在可控范围内,您别担心。”
傅泽琛原地转着圈,“那他什么时候会再醒?”
“少爷,咱们还是让他多睡会儿,醒了伤口也会疼,睡着了还有利于伤口愈合。”
傅泽琛停下脚步,“伤口很疼吗?”
“他心脏不好,我们不敢用太大剂量的止痛药物,又加上他本身就乱用了一段时间的药物,普通的止痛药对他已经没了作用,所以醒后肯定会很难受的,除非我们使用癌痛病人的特殊药强行止痛。”
“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癌症病人的药物都是最后时限为了轻松点才服用的。”
傅泽琛身体一颤,右手猛地扶住墙壁才稳住自己,他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他一点痛苦?”
院长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您别再去刺激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