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闻此番绥国讨伐祁国,是以十五年前祁军弑杀嘉懿公主之名,不知若嘉懿公主地下有知会是何等心情?更不知……若将军身后那自前韶征得的十万大军得知此事,可还会为绥国的假情假意卖命?”
君初瑶身子晃了晃。
杨副将见她脸色煞白,忙问:“君二小姐?”
她定了定神色,摆摆手:“没事。”
绥国将军听到容烨的话显然有些心虚,没了先前的笑意,肃然道:“你休要胡言!”
“我是否胡言,将军心里清楚得很。”
“哼。”他冷笑一声,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呈上一个木盒。“这东西……你可认得?啊……我忘了,这盟书签订时你不过是个八岁毛孩,怎会见过?”说罢放声大笑起来。
“真不巧……”容烨一笑,“将军恐有一事不知,这盟书的草案,正是我这八岁毛孩所拟。”
“你……”那将军吃了瘪,一时说不上话来,半晌又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梁国还想毁约不成?”
“若我没记错,盟书中说的是,梁祁一战中如若绥国不插手,那么日后绥祁开战时,梁国必也不动一兵一卒,对吧?”
“正是,十五年前你们梁国大胜祁国,可亏得我们信守承诺。”
“没错。”
“既如此,眼下正是你们梁国履行承诺之时,你今日出兵围堵我,当真不怕为天下人耻笑?”
“将军何出此言?”容烨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我们梁国,早在七年前便履行了承诺。”
他放声大笑:“我还当这传闻中惊才绝艳的梁国世子有什么能耐,原来不过会睁眼说瞎话罢了。”
容烨不怒,不紧不慢道:“将军莫不是忘了七年前的风平野一战?也是,将军战功显赫,怎会在意此等小小战役。那我便提醒下将军,七年前,祁国为夺回失地一度骚扰绥国边境,后甚至派兵驻城,亏得将军您带兵前往,在风平野打了轰轰烈烈的一仗,击退了敌军。那时,梁国未动一兵一卒。将军是想起来了?可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你……你……”他气得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这场战役……这场战役不是我们绥国发动的!况且……这么小的战役!这……这如何能算……!”
“将军有闲心同我争辩,不如再好好看看这盟书,白纸黑字,错不了。”
君初瑶在后头看着此情此景,忍不住撇过头笑了笑,这唇枪舌战当真绝妙,而容烨戏耍人的功夫也当真不赖。
“好你个梁国世子!竟敢如此捉弄我大绥!”
“将军过奖。哦,对了,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他一笑,“看将军是豪爽之人,我还是不绕弯子了。这盟书是十五年前由绥王亲笔签下,如今却由将军您拿着来说事,未免有些不妥。”
他满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口血瘀在心间想吐不敢吐。
容烨笑了笑,又道:“瞧我这记性,同将军闲聊久了,都忘了我们这是要打仗。将军方才似是不信我梁军的实力?那便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