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浅不明所以地问：“怎么？”
顾承远不紧不慢地说：“我好把公司拱手让给你，免得被你玩儿得团团转，自己还不知情。”
旁边的慕衍之扫了两人一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之前问过顾承远，到底喜不喜欢裴清浅，顾承远说他不喜欢。
而眼前这一幕，却在提醒着慕衍之……
顾承远不是不喜欢，而是……
慕衍之的心情沉重。
裴清浅笑着安抚：“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恶趣味。”
顾承远也是在笑，他又看了身后的慕衍之一眼：“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回去了。”
慕衍之点了点头。
他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慕衍之和裴清浅两个人。
裴清浅坐在办公桌旁，拿着文件夹，认真地看着，偶尔皱起眉头，接着拿出笔，认真地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慕衍之走到裴清浅的身后：“我刚才想清楚了。”
裴清浅回头：“想清楚什么了？”
慕衍之闷闷地说：“不论你喜欢的是慕景让还是我，总之，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那你就是我的妻子。”
裴清浅转身，胳膊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昂头望着慕衍之，她真没有想到，慕衍之居然到现在才有这种觉悟。
她说：“可是咱们已经离婚了。”
慕衍之认真地说：“咱们离婚是因为一个误会。”
裴清浅之前也因为那个误会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想想，心里已经平静很多：“但其实，即便是没有当年那个误会，咱们还是会离婚的。”
慕衍之盯着裴清浅，如果说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他还很高兴，但听到裴清浅的这一句话，他的心好像又跌落谷底。
直直地看着裴清浅，他问：“为什么？”
裴清浅不紧不慢地说：“离婚是你提的。”
慕衍之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在这一瞬间，又重新裂开，刹那之间，让他难受得要死。
心里很疼。
但他也清楚，既然已经做错了，证明就再无法挽回了。
此时他只能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知道。”
“既然是你提的，那我肯定不会厚着脸皮说不离婚的。”裴清浅平静地说：“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慕衍之的心里很闷，也很难受，像是被人抽去了空气一般，整个人都濒临窒息：“可当时我也不是真的想跟你离婚。”
裴清浅很冷静，准确地来说，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克制的一面：“不管你当时是想还是不想，反正你提出离婚了，不是吗？”
慕衍之答不上话。
裴清浅说：“你提了，我同意离婚了，咱们这段感情也算是结束了，所以……”
慕衍之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却不想听：“我不想跟你好聚好散。”
裴清浅意外地问：“你希望跟我分手分得更……难看一点？”
她觉得和平分手以后，双方还能保持体面，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了，可看慕衍之的意思是他好像并不想这样？
裴清浅缓过来继续问：“那你希望咱们闹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