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千里马难寻,却不知百里驴更是难找。千里马常有,百里驴却不常在。
就柳一条所知,历史上唯一头百里名驴便是唐玄宗时期张果的那头。性聪颖,可识路,日行千里,神乎其技。而且那头驴似乎也是一身的白毛。
柳一条翻身侧坐到小驴的身上,稳稳当当,小驴也没有分毫吃力的表现,四蹄依然稳健,缓步向前慢走。柳一条轻柔地抚着驴头,道:“贺兰贤弟可知百里驴?”
看公孙贺兰皱眉的样子,也知道他对此一无所知,柳一条便开口解释道:“百里驴,顾名思义,是可日行百里以上的毛驴。速度虽不及千里马,但绝不会比一般的马匹慢。而且这种驴一般都有灵性,耐性好,可认路,能识主。端是不可多得的良骑。”
“只是,这头驴没有被人好生喂养,体质过于瘦弱,还不能体现出它身为百里驴的神采。待我好生为它调理一段时日,筋强骨壮之后它便可成为一头神驹!”柳一条从驴背上跳动下,继续轻抚着这头营养不良的毛驴,小驴也似感受到柳一条手上传来的善意,亲切地把头往柳一条的手中拱了拱。惹得柳一条哈哈大笑起来。
一头破驴而已,被柳一条说得这么神奇,公孙贺兰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摇着手中的折扇,打量着小驴的四只小脚,说道:“大哥说此驴善跑,小弟相信。但是,若说此驴比我公孙府的马快,小弟就不敢苟同了。一头驴,即使它跑得再快,它也还只是一头驴而已,驴怎能及得上马?”
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柳一条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瞥了公孙贺兰一眼,看来前几次还是没有揍够,下次再打的时候是不是多给他加点佐料?
牵着驴缓慢地走向牛市最为偏僻的一角,柳一条对他说道:“比得比不得不在你我二人的嘴上,贤弟要是有兴趣的话大可以抽个时间,咱们哥俩来比试一番,为兄骑驴,贤弟骑马,到时候谁优谁劣不就一目了然了?”
“小弟正有此意!”公孙贺兰又想挥手击扇,以舒心中快意,不过遂即想起刚才钻心的疼痛,又给忍了下来。提议道:“不若就十天以后吧?到时大哥这驴也应调养得不差了。”
“也好,”柳一条看看左右无人,身后又是一个死胡同,便悠闲地将小驴拴到旁边的一个小桩上,笑着对公孙贺兰说道:“不过这此之前,咱们兄弟二人还是先解决一下后面的尾巴比较好。一路都被人跟着,很烦的。”
“是啊,小弟也有这种感觉。像是被一只癞蛤蟆盯上了一般,想想都觉得恶心。”公孙贺兰把折扇揣放到怀里,活动着手腕,与柳一条站齐。笑道:“就是不知道这只癞蛤蟆是来盯大哥的,还是来盯小弟的?”
“我一个小老百姓,似乎不值得人这么惦记吧?以为兄看,他十有八九是冲着你这个公孙大公子来的。要知道树大招风,公孙将军的名气太大了。而我,只是不小心上了你的船而已。”柳一条向着他们面前的一片虚无问道:“你说是吗,这位不知名的兄弟?”
没有人回答柳一条的问话,他们的面前还是空无一物。不过柳一条知道,那个人还没有走,而且就在他们周围十步之内。
“我们既然能发现你,自然也知道你的所在,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自己站出来的好,大家面对面地谈一谈,四四六六说清楚,对你,对我们,都没有坏处。”柳一条定定地站在那里,自信地背付着双手,跟暗中的人玩起了心理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