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其实裤裆更湿。”施嘉低着脑袋刚想去扯,赶紧燥着脸把他的手推开:“哥,我裤裆就算了阿。就算你也是个男的,我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根本经不起摸。”
“我是个男的跟是个女的,对你裤裆来说有多大区别?”
施嘉也没想明白,呆了好一会才答:“我怎么知道,也没人摸过我阿!”
“要是有个姑娘摸你,跟我比呢?”
什么跟什么阿?为什么要跟你比?施嘉要被他搞混乱了,张口就道:“什么姑娘?我不喜欢姑娘摸我。”
楚元一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自己对他太了解了。施嘉从小就没往男女之情这方面想过,开了书馆之后更是整日呆着自己和生活圈子的小世界里。
说他对爱情迟钝都不为过,一切的感情都直接归为亲情和友情。所以到现在也没觉得两个男人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什么不妥之处,楚元一自然没曲解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看,反倒是很认真的问:“那我呢?”
施嘉皱着眉,也看着他。路灯明亮的黄光像是全照在他的眼睛里,觉得莫名的认真和吸引人。施嘉“啧”了一声别开眼,强势的拉过他收回去的手,往自己的大腿间一放。握着他的手背用力的往裤裆一擦,勾着嘴特骄傲的说:“要摸摸呗,咱俩谁跟谁阿!”
施嘉这样的行为打破了气氛,楚元一光觉得好笑了,跟他一起在车里乐了很久才开车送他回家。
盛夏的雨总是连绵不绝,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能下大半个月。天气晴了两天又突然落下暴雨,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压下地面,挟杂着灰尘味的空气中将整条木林巷裹得闷气不行。
南风天的湿气浸得店里的木架散发出比以往更甚的腐朽气,带着微微松动的木屑味。
雨季是书店最不好打理的季节,往年湿气重时,很多堆在窗口边的书页都会发霉。施嘉只好连窗都不开,塞了几十张报纸在墙壁和书堆之间。
外面滚滚的雷声和瓢泼的雨水不断砸在石板路上的咚咚声。施嘉把书馆里的灯全打开了,才把桌上的东西照得亮堂些。抬头望着有点昏黄的光和拥挤的顶厢,施嘉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同。
太旧了,整个书馆都太旧了。
书架有些承受不住书的重量,施嘉一直都知道这点。拖了很久,因为天气和重装费的原因搁置到现在都没换。书馆赚不到什么钱,虽然不用交租金,可除去小区和店铺的物业费和水电,每个月剩下的钱就够吃饭的了。
每每想到这,施嘉就觉得自己特别无用。丧气得不行,又无能为力。帆船还没拼完,下雨了又不能坐在书馆门口,只能开了风扇在沙发上边拼边叹气。
所以很多事情不能觉得,沙发区顶上的半阁书架砸下来时,施嘉就这一个想法。“轰隆”一声,架子里连同拼接的木板和厚重的书伴随着外面惊人的雷鸣,全重重的砸在身上。
施嘉后背被砸得往前一扑,下巴狠狠的摔到木船上,桌上的东西全被推了下去,一声破碎的响声特别明显。
施嘉趴在桌上,想挣扎着从书堆和木板中爬起来,刚一动就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痛,是书钝角和碎木板刺破皮肤的肿痛。施嘉被压着动弹不得,只能在桌上挪了挪脑袋,咬着唇忍住尖锐的木片划伤脸。看到手机和一堆杯子碎片在地上,伸长胳膊才够住手机,歪着头拨了楚元一的电话。
不接?
又拨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