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才二十多岁而已,在宫中都是宫人和宫女,气氛又压抑,再见这些跳脱的少年,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可惜现在确实有大事,贺夫人见到陈节突然红了脸低头,焦急地开口相问:“花将军在里面吗?我有事相商。”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满室的儿郎们突然静了一静,有几个儿郎更是坐立不安,频频将头往外张望。
贺穆兰知道贺夫人匆匆来她的院里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连忙起身出外相问,贺夫人看了看贺穆兰,再看了看贺穆兰身后追出来好奇张望的一干贵族子弟,凑近了贺穆兰压低声音说道:“外面太子殿下上门来拜访了……”
“嘶……就一个人?”
贺穆兰骇的睁大了眼。
“杜寿将军没跟来?”
“没有,就几个宫中亲卫跟着,说是陛下知道了,让他出来逛逛。照理说这孩子不知道我在这里啊……”
贺夫人也是满脸焦急。
“我让人安排他在前厅休息了,现在怎么办?”
看的出贺夫人也是六神无主,完全没有了平时端庄大方的样子。
贺穆兰也从最开始的惊讶中静下了心来,开始考虑拓跋焘这么做的意思。
宫中和她家离得不远,虽说拓跋晃是微服,但这样放任小太子往她家跑,一定掩不住有心之人的耳目,拓跋焘却半点不觉得出格,到底为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她家里天天上门的儿郎和贵女们?
拓跋焘想让小太子交朋友,顺便让贺夫人见见儿子?
贺穆兰想了一会儿,安慰贺夫人道:“你要相信那位让他来,肯定是经过同意,也知道这么做代表着什么的。既然他都同意了,你也不必这么担忧。我想他肯定是想让太子出宫交交朋友,你干脆把他带到我这里来吧。”
“我?”
贺夫人先是一喜,而后便是一阵怀疑。
“可以吗?”
“去吧,有事我会和他解释的。”
贺夫人的眼睛里顿时波光潋滟,当下胡乱点了点头,扭身就走了。
她身材婀娜多姿,气质又不似寻常女人,哪怕是这样喜极而泣地点头疾走,也比旁人要风姿绰约,看的不少青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贺穆兰回了外室,向一干新朋友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一个故交家的子侄来找我,年纪太小,家中族姐不好接待,我让她把他送到我这里来了。”
“子侄?哈哈,不会是个小屁孩吧?来来来,让他过来,听听大人们都在聊什么,保证提早成人!”
独孤诺哈哈大笑着调侃。
“花将军既然有客,不如我们改日再来?”
几个卢家子弟觉得有些不妥,带着几分不安开口。
“无妨,他的父亲也是个直爽之人,虽然年纪小点,但胆子却大,你们不必避着他,就当是我家的子侄相处就行。”
贺穆兰并没有表现出异样的表情。
这些儿郎想了想,花木兰是普通军户出身,既然是故交,那一定也是军户子弟,最多不过是军中那个将领家的孩子,也不怕怠慢了人家。
军户或将门的子弟都是开得起玩笑,经的起搓揉的糙小子,这群少年大多是将门出身或者鲜卑旧族出身,当场笑了起来,气氛又是一松。
就在此时,宇文家一个青年怅然若失的看了眼门外,有些腼腆地问起贺穆兰:“花将军,贵府那位最近主持内务的族姐……咳咳,听令堂说,是因为家中有恶妇欺凌,被嫡妻打出门去的……不知……还有没有再嫁的意思?”
魏国人口并不多,男子打仗死的更多,故而从国家到乡中都提倡改嫁,妇人改嫁并不为耻,夫妻如果不合和离的也有不少,再嫁的女郎都过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