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莫提也是如此,即使他在军中的地位再高、武艺在怎么精湛,在大多数时候,他总能一针见血的弄清楚一件事背后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是属于政治家们独特的天赋,很可惜的是,贺穆兰没有,花木兰也没有,所以她们只能作为一位合格的武将而效力与魏国。
源破羌的提议很好,他甚至已经找到了足以打动北凉局面的钱财,只需要贺穆兰点一点头,不需要拓跋焘烦恼,他们就可以将诺大的北凉作为贡品,进贡给他们的大可汗。
问题是,拓跋焘要的是这样的臣服吗?
事情可以如此顺利的像他说的那样发展吗?
人心真的可以算计吗?
贺穆兰深吸一口气,对着源破羌说道:“你的谋划很好,可是我们毕竟是魏国人,对北凉并不熟悉,更不了解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你说依靠金钱就能腐蚀掉北凉将领们的心智,但如果遇到不能用金钱收买的人,又该如何?”
“更何况,这有点像是与虎谋皮,孟王后和北凉的大臣们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不小心,就会给别人做了嫁衣。”
源破羌没想到贺穆兰竟然如此理智,哪怕他说的这么有煽动性也并不见兴奋,一颗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有些不太高兴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在这里一直等到平城有消息?那我们就完全失去了主动!”
“李使君死了,我现在才是使团的主使,我不认为和孟王后合作是最好的办法,现在该做的是尽量收集消息,联络上钦汗城的官员和白鹭官。沮渠蒙逊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四方……”
贺穆兰冷静地回答源破羌。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静观其变。”
“你就是榆木脑袋!你根本就是想报虎贲军的仇所以不愿和孟王后合作!”源破羌眼看着百年难遇一次的机会就这样被贺穆兰果断的拒绝,忍不住红了眼睛,没有风度的叫了起来:
“这是对魏国最好的办法!你应该为我国的利益考虑!”
“我不认为用金钱招揽来的人马会有什么大用,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孟王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死,你能用什么法子控制她乖乖听你的话?如果她得到了人马,带着菩提进了姑臧,最终却选择了将我们一脚踢开呢?”
贺穆兰想的很实际。
“我不同意。”
“你会同意的!”源破羌没有说服贺穆兰,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包事物,“如果加上这个呢?”
贺穆兰莫名地看着打开小包的源破羌,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一包乱糟糟的木屑和碎片?不像是木屑,倒像是什么碎刺。
“这是一包刺猬刺,刺头沾满了豹子的鲜血。”源破羌用威胁地语气看着贺穆兰,想从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这是李顺的家人找到我给我的,应该是从李顺衣服上搜集而来,就在他被豹子袭击的那一天,有人将这些洒在了李顺住的房间附近,所以母豹才会袭击李顺,将他咬伤,甚至送了性命。”
“什么?李顺是被人设计死的?”
贺穆兰瞪大了眼睛。
“谁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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