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正直而坚持的一面那么信任他。
“这里去平城有多远?”
菩提想要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开口和贺穆兰询问。
“我们来时用了五个月。”贺穆兰心头也很焦急,“回程的路更麻烦,又多了公主和这么多陪嫁,不可能走快,至少要半年吧。”
菩提张了张口,还是合上了。
他发表什么言论才好呢?他又不会真的跟他们半年。
贺穆兰很少和小孩子接触,阿单卓那样的熊孩子更是敬谢不敏,此时见菩提裹着斗篷乖乖的跟在她的后面,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跟在开道的孟玉龙身后一直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而去。
一路向东,一路向东,直到天色昏暗,所有人才终于找到今日要扎营的绿洲,开始安营扎寨。
这样的经历对于所有人都已经是熟到不能再熟,可对于养尊处优的兴平公主与从小宫中长大的菩提来说,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兴平公主还好,贺穆兰让人先把她的大帐布置好,就先请了她进去休息。因为沮渠蒙逊的嘱咐,兴平公主的大帐附近除了她的帐篷一个男人都没有,而贺穆兰已经做好准备就近保护兴平公主和沮渠菩提了,反正她是女人,别说只是住的近,就算住一起,回去拓跋焘也不会说什么。
兴平公主看着两个挨的极近的帐篷心中又惊又喜,简直快要高兴的叫起来了。
要是这位将军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会和皇帝的未婚妻住的这么近呢?瓜田李下,应该把她安置在孟玉龙那边的营地里才对啊!
菩提却无所谓的很,他答应过孟王后要跟在花木兰身边,就差没有撒泼打滚想要和贺穆兰一起睡了。
郑宗防着这小男孩像是防贼一样,他几次开口想要说怕黑想要住在花将军帐里都被打断了话头,菩提只能退而求其次,住在贺穆兰旁边的营帐。
菩提身边跟随的侍卫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比起他,贺穆兰更加注意兴平公主的安全,对于菩提在营地里乱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这是什么?”
菩提好奇的看着一个士卒在铜做的炊具上烙着胡饼。
“这是锅吗?”
有这么扁的锅?
那士兵咧咧嘴,将手中的铜锅翻了过来给菩提看。
“这是鸣金收兵的锣啊,要烙饼,洗一洗正好用来做胡饼了。”
菩提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世子殿下。”
那士兵熟练的把烙饼又摊了上去,笑着解释。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讲究,有什么吃什么,能埋锅做饭已经是好的了。”
“拿走拿走,我不吃!”
兴平公主服用五石散的时间不长,也就两年而已,但她已经和大部分长期服散的人一样,很少吃肉食,而是用冷食、服好酒,内衣必须是极为柔然的旧衣。
更别说自她疑似怀孕之后,一闻到肉食的味道就想呕吐了。
今日舟车劳顿了一天,这马车里就像是蒸笼一样,即使有侍女扇扇子也是酷热难耐,她白日在马车了都不管不顾的把外衣都脱了,只穿着素纱小衣坐在马车里还是热,可想而知下车回帐休息后有多痛苦。
她甚至怀疑要不是自己的身体底子很好,光路上的舟车劳顿就能把她腹中的孩儿和她的命一起折磨掉!
在这样的情况下,晚膳端上来的却是烤肉和硬邦邦的干饼,这让没有什么胃口的兴平公主更是喉间翻滚,差点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