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她的身上找到了力量一般,快速而详细地说道:
“主公,我与天台军达成了盟约,他们护送我们去北凉,我们提供他们粮草,但没有佣金。等回到魏国,您要负责安置他们想要回乡之人,让他们得到赐田。”
“这……”贺穆兰皱起眉头,“陛下本意原本就是卢水胡人都可在秦州得到露田,根本无需我来安置啊!更何况不给报酬,实在也太苛刻了一点!”
“我,我……”袁放羞愧地捂住了眼睛,“我欺负那些卢水胡人不可能知道朝中的诏令,故意诈了他们。我想着你身家不厚,能省一点便省一点,又觉得他们脑子都笨的紧……”
袁放的表情突然凝滞住了。
因为他看见正掀着帐帘进入大帐的盖吴。
此时后者正睁大了眼睛,莫名怨愤地瞪视着袁放,又用不敢置信地表情看了一眼贺穆兰。
也许在他的心目中,宽厚仁义的师父和这个狗头军师居然如此算计自己的族人,几乎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所以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盖吴当即甩了门帘,掉头就走。
这局势发展的太过迅速,就连贺穆兰都不明白这么狗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到现在的。
是她平日太过随便,没有了将军的威仪,所以所有亲近之人都能随便出入营帐的愿意?
还是她太过看中了袁放,却没想过这个人毕竟是豪门世家出身,总会和其他人在价值观上有所隔阂?
但无论如何此时都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贺穆兰推了一下袁放,指了指帐外。
“无论你之前是怎么想的,现在去把你想要说的告诉盖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
“快去!”
贺穆兰几乎是用吼的。
“莫等酿成大错,多少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
袁放被贺穆兰一吼,顿时惊得站起身来,抬脚就去追跑出去的盖吴。
只余下贺穆兰满脸疲惫的揉着额头,完全没有了静下心来写信的心思。
“说到底,都是我太穷,又和他们沟通的少……”
她喃喃自语。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几乎不和他们怎么交心了呢?是了,我以为身上背着这么重的担子,其他人却无法跟上我的速度,所以便用庇护者的心态看待所有问题,从不主动寻求他们的帮助……”
贺穆兰自嘲地笑出声。
袁放说他觉得他们是些笨蛋,她又何尝不觉得她的这些同伴都不够聪明?她甚至直接对狄叶飞说出“你走的太慢,跟不上我了”这样傲慢的话语。
袁放以为她没钱,就觉得她看重钱,说不定连拓跋焘也这样去想,才送来袁放。
自己是不能生育的女子,一不能封王拜相,二不能造福后人,拓跋焘恐怕觉得让她有足够的富贵,便是安享一生的本钱。
而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天下大同”罢了。
“天下大同”蒙蔽了她的眼睛,而她在这条路上走的太快,走的太急,已经开始渐渐显露出危险的端倪。
如果这次情况处理的不好,说不得她的团队就要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