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全集中到东院来,日日让御医给她们开药……”
拓跋焘好笑道:“窦阿母也是的,别人要真病了还好,若是装病,天天被太后逼着吃这么多药,没病也有病了。”
“窦太后视陛下若亲子,当然觉得陛下配得上天底下所有的女子。她听说这么多人生病,一定不会觉得都是生了病,肯定是‘装病’,忍不住给陛下出口气也是正常。”
贺穆兰笑了笑,表示能够理解窦太后的想法。
“只是强扭的瓜不甜,若是陛下没有要娶那么多女人的想法,放出宫去当然是最好的。”
拓跋焘点了点头。
“大选就是这么个规矩,她们还以为我真是见人就纳的昏君不成!”
拓跋焘来之前已经做了“功课”,大致了解了生病的几个女子都住在东院的哪里,带着贺穆兰溜着墙根扒了一处壁脚听动静。
他们并不是从入口进来,是以没有守卫注意到这边,也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方便。
贺穆兰和拓跋焘在墙壁旁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贺穆兰大着胆子戳破窗纱,往里面一看……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这一下可就奇怪了,拓跋焘和贺穆兰对视一眼,悄悄移步出了这一间,又往另外一间戳了窗纱,露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来。
“这个在……”
拓跋焘看了看,兴奋地压低了声音:“这个应该是卢家行七的女孩,崔家派了女子进宫,卢家不敢推辞,便把她也送了进来。”
崔浩这一次选了家中侄女进宫,可谓是五姓第一次送入宫中自家的直系女子。因为崔浩开了这个头,卢家和其他几家不敢敷衍皇帝,也都纷纷送了家中的远方女孩或庶出之后。
“卢家的七娘听说自从去年起就经常生病,原本说好的亲事也因为这个被退了,他家只能将她送进宫来,结果一进宫就生了病。”
拓跋焘小声告诉贺穆兰。
“我看她像是挺好的,看起来没病……”
贺穆兰摇了摇头。
“她现在站着不能说明什么,真要重病早就送出去了。”
这位卢七娘身边还有一位宫女伺候,她是五姓女出身,当然不能让她什么都自己来,那宫女被卢家塞了不少东西,伺候她也尽心尽力,此时见她站起身走动,连忙上前阻止。
“七娘,你病刚好,吹不得风,多卧床才能好啊!”
七娘闻言苦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毛病,三分是自己着凉,七分倒是我硬拖出来的,此时好或者不好,又有什么区别!”
“太医说你这一年来忧思过重,需要好好调养,不宜再生病了。我知道你不愿入宫,可真要在宫里出了什么事,连我都要赔命!”这宫女毕竟是宫人,当场脸色就不太好看。
“我们既然答应了卢使君会设法让你出去,你就不该一天到晚唉声叹气。”
“原本当然是能出去的,可现在生病的这么多……”
卢七娘子自嘲地笑了笑。
“一下子生病这么多人,陛下又不是傻子。”
拓跋焘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看了看贺穆兰。
“看样子她们不愿意嫁我……”
贺穆兰正准备开口安慰,猛然间却有什么东西疾飞而来,直奔着贺穆兰和拓跋焘藏身的地点!
拓跋焘和贺穆兰都是武人,见有物来袭往后迅速闪开。
那东西落在地上溅出一地的药汁,滚烫的药汁流了满地,发出难闻的气息。